【乡村工匠建乡村】乡村工匠为画赋能(【书刊分享】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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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问在龙门工作的我,龙门民间特色文化名片——龙门农民画到底有什么魅力,既亮相过奥运会,走出过国门,成为国家外事礼品?怎么一幅画可以这么飒!那么,到底画画的是谁?有着怎样的功力呢?



这些问题对于刚到龙门不到两年的我,一时间,确实有点回答不上,于是我来到了龙门县文化馆。



龙门农民画是通俗画的一种,起源可追溯到清末时期,主要反映龙门风俗、体现民族特色,有非常深厚的文化底蕴,是龙门人民优良精神面貌的体现。龙门农民画风格奇特,多采用抽象、夸张变形的手法,享有“东方毕加索”之美誉。


画这些画的人大多都是有着“首批广东省乡村工匠民间美术(农民画)专业职称工程师”的龙门农民画画家,他们不是副高就是正高,正是他们,让龙门农民画及其衍生产品日益生花!


她叫陈少元,一名有着27年画龄的龙门农民画家,正高级工程师。



进入画室时,便见陈少元在摆弄着今夏龙门农民画“最热”新品——百变冰丝魔术巾。


看到我们的到来,她显得很兴奋,马上拿起丝巾,给我们介绍了起来。




龙门农民画家 陈少元:

这是我们的农民画魔术巾,它是冰丝面料,透气不起球,是“50+”的防晒度。它挂起来,就是一幅画,没有装裱,就是一条魔术巾。这个画面是一个摘采年桔的场景,我们龙门是年桔之乡。它用了比喻和装饰的手法,后面一丛丛的橘子,就比喻成是一窝一窝的金蛋。农民挑着沉甸甸的橘子回去,脸上就(挂着)丰收的喜悦和劳动致富自信的笑脸。


陈少元说,广东省2023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了要给予文化产业发展新政策,要“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产业”,更大激发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共创文化复兴伟业。这种文化复兴的大环境,也激励着画家们的创造力,不断推出“热门”衍生品,盘活“文化+”产业。



龙门农民画家 陈少元:

有丝巾、领带、茶具、雨伞,还有手绘鞋、挂历等10多个品种。



龙门农民画作为一种源于生活又表现生活的传统美术,一直在创新中发展。作为新时代的龙门农民画画家,既要继承老一辈艺术家的优良传统,有过硬的功力,成为画纸上“描绘”大美龙门的丹青妙手,也要与时俱进,在创新中发展,当好地方民间艺术、乡村振兴的美术宣传排头兵。


对于陈少元来说,这条百变冰丝魔术巾是她今年的得意新品。


龙门农民画家 陈少元:

这个魔术巾它是(我)比较满意的一个产品。它是一个户外活动的用品,融入了农民画,就变成了一个可以摆,可以戴的艺术品。




龙门县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办事员 廖笑红:


这条魔术巾(放在里面),我们就可以做成一个礼盒。让更多的游客,还有群众,都能够感受到我们农民画一个独特的(魅力)。





在农民画绘画创作中,陈少元保留传统的构图手法、元素、内涵,也突破传统、与时俱进,形成个人风格。生活与大众是她的重要灵感来源,为了更好地寻找灵感,她平时都会深入去了解市场与群众的需求。


龙门农民画家 陈少元:

我们就是平常多了解一下身边的人和事,多去了解一下群众的需求。既要有观赏性,也有实用性,就实现了一个“生活艺术化,艺术生活化”的理念。


为了龙门农民画的创新发展,陈少元始终坚守在繁荣乡村发展文化事业和产业一线,用手中的画笔,描绘大美龙门的新农村、新风貌、新生活,研发适合农民画的衍生产品,为农民画创新发展赋能。


龙门农民画家 陈少元:

作为一名农民画的创作者,首要任务就是想多创作好的作品,用作品来传递好思想正能量。第二就是多带学生,把自己绘作农民画的技法传授给学生,让农民画后继有人,可以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第三就是以后会开发更多的旅游产品。农民画,可以说是取得了巨大的社会价值,但是经济价值还不是很理想。所以我们以后会开发更多的旅游产品,争取让农民画走向市场,取得更大的经济效益。


他叫钟永廉,85后的他是第三代龙门农民画家,正高级工程师。



龙门农民画家 钟永廉:

这首歌叫《野子》。我平常都是通过听歌来找创作灵感的。这幅画当时就是这样创作出来的,就是第一句“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的歌词,就是有一种很自由洒脱的那种感觉,很自由奔放。从歌词里面找到很多画面的灵感。


今年是钟永廉与农民画结缘的第18个年头。作为一名农民画家,他最爱做的事,就是用手中的画笔记录时代的变化。美丽乡村、线上支付、直播带货……画笔下展现的都是农村进步日新月异、农业发展与时俱进、农民生活幸福小康的景象。




龙门农民画家 钟永廉:

画农民画是我一辈子追寻梦想,也是自己艺术人生的一个目标。每画一幅作品,都像怀胎十月,把一个孩子生出来那样,很有满足感,也很有自豪感。每一部作品都是自我升华的一种体现吧,就是想把自己的作品画得更好,画得越多越丰富,越让更多人喜欢,就是我最初的初心吧。



除了执笔彩绘时代的变迁,钟永廉更多是在思考如何让传统艺术跟上时代的步伐,既有传承也有出息,生生不息。



龙门农民画家 钟永廉:

我也想了很多方法,也尝试了很多方式,也借用了很多新时代的一些媒体、抖音、小红书,包括一些微信表情包,也设计以新时代题材为创新的一些农民画作品。让更多的人去关注它,喜欢它。或者通过我这种方式,去让更多的年轻人,让更多的中小学小朋友们,热爱我们的地方特色龙门农民画。


钟永廉谈到龙门农民画时,眼里总是满溢着光彩,在龙门农民画事业中,他付出了也收获了。


【乡村工匠建乡村】乡村工匠为画赋能(【书刊分享】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对比研究)

“搞搞新意思”,是钟永廉老师的代名词。2019年开始,钟永廉便创作了十二生肖农民画系列作品,今年他继续有新作品——书山有“鹿”。在画室,钟老师还让我过了一把“起名”瘾。



龙门农民画家 钟永廉:


这幅画呢,就是画的是一对母子,这是一个客家妇女,她的眼睛是用太阳和月亮来装饰,然后她背的是一个篓,采茶的一个妇女。你觉得这幅作品叫“母子情深”怎么样啊?母子情深,那我就起“护犊子”吧。



近年来,民间艺术越来越受到国家政策扶持,让龙门农民画越来越具有蓬勃发展的动力。


龙门农民画协会会长 陈权枢:

政府在龙门县文化馆建立了农民画工作室,为画家提供了稳定的工作场所。在人才培训方面,龙门农民画“十百千万人才培训工程”得到了广东省专场扶持,在各学校少年宫开办了农民画兴趣班。在七星山、尚天然温泉建立了农民画博物馆,为推广宣传农民画的文化特色和树立品牌起到了不可代替的作用。积极推动农民画走产业化发展道路,通过政府搭台、企业唱戏,不断探索农民画走向市场化和产业化。



在本期的节目中,认识了两位龙门农民画家,看到了龙门农民画在他们的手上衍生出来的一些艺术品和新形式,从他们的身上,你有没有领略到了龙门农民画的内涵和魅力呢?下期,我们将继续“挖挖挖”,在龙门农民画的艺术花园里,又会挖出怎样的艺术奇葩呢?约定你,下期再见。


记者:钟思婷 茹炜东 黄煜 

排版:谭杏怡

责编:刘铮

一审:钟思婷

二审:廖静敏

三审:陈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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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载于《中国体育科技》2019年第6期

儿童青少年运动健康促进专刊

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对比研究

郭瑞芃 1,2 , 徐建方 1 * ,李良 1 ,路瑛丽 1 ,冯连世 1

1. 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科学研究所;2. 上海体育学院

摘要

通过分析当前青少年体质健康问题,对中国、美国、欧洲、加拿大和日本等国家和地区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的历史、发展、内容和现状等进行梳理与对比研究。现状:1)青少年超重/肥胖、近视已成为严峻的全球性公共卫生问题,其发生率逐年上升且低龄化趋势明显,我国青少年耐力、力量和脊柱健康水平持续下降;2)相较于我国统一的学生体质健康测试体系,国外测评更加多样化,且不同时期的测评系统各不相同,政府、学校和社会机构多维联动促进青少年体质健康发展;3)各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关注重点经历了“身体形态-身体素质与运动能力-兼顾机能-身体健康”的演变过程,目前国外测评体系侧重于身体素质全面提升与基本动作技能发展,以及久坐不动引发的各类青少年体质健康问题;4)新时期国外现行体质健康测评系统与互联网、移动终端结合,运用在线工具综合评估青少年体质健康状况;5)我国学生体质健康测试指标经过2 次修订,测试内容由繁到简,顺应了青少年体质健康发展需要,但指标设置并未全面反映青少年体质健康水平,仍存在完善空间。问题:我国学生体质健康测试标准中,1)低年级缺乏力量指标,全学龄段力量指标设置不均衡,初中以上女生缺乏上肢力量测试指标;2)缺乏反映平衡能力的测试指标;3)1 000 m/800 m长距离跑测试未能全面反映心肺适能;4)当前青少年脊柱形态不良问题日趋严重,但未能纳入测试评估范畴;5)忽视了青少年基本运动技能的发展。建议:1)力量方面,建议增加握力测试,耐力方面,建议用节奏卷腹测试替换仰卧起坐来评估腹部力量耐力,可将平板支撑测试作为选测项以评估核心力量;2)心肺适能方面,建议使用PACER(progressive aerobic cardiovascular endurance run),即节律20 m往返跑测试替换长距离跑;3)建议增加脊柱形态测试以评估青少年脊柱健康状况;4)建议增加闭眼单脚站立以评估青少年平衡能力;5)建议将反映基本运动技能的项目作为选测项,如单脚跳、滑行、接球、投掷、踢球等。

关键词: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对策建议

前言

随着社会经济水平的提高和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半个世纪以来,青少年体质健康水平持续下降(Tomkinson et al.,2003,2017),青少年体质健康成为研究热点之一。

身体活动不足导致儿童青少年肥胖已成为严峻的全球性公共卫生问题(Bürgi et al.,2011)。2014 年,中国7~ 18 岁男生、女生的超重肥胖检出率分别为24.2%、14.6%,高于日本、韩国、新加坡同年龄段学生,其中男生超重肥胖率已接近欧美发达国家男生平均水平(王烁 等,2017)。有报告指出,大约90%的肥胖儿童会发展为肥胖成人;43% 的高血压儿童会发展为成人高血压病人,成为未来10~ 20 年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危人群(Cheng,2007; Riley et al., 2012;Ward et al.,2017)。视力问题也已成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Bourne et al.,2013)。过去30 年,美国人的近视患病率由25%上升到41%,2010 年,英国12~13 岁儿童的近视率高达29.4%,而东亚地区的近视发生率更远高于欧美及非洲国家(Ding et al.,2017)。一项流行病学的调查预测,2050 年,全球近视人群将占到全球总人口的49.8%(Holden et al.,2016)。中国近视人数现已居世界首位,且低龄化趋势严重,2014 年,小学、初中、高中视力不良率分别为45.71%、74.36%、83.28%,比2010 年检出率更高(中国学生体质与健康研究组,2018)。有氧能力下降是青少年身体素质下降的主要体现。Tomkinson等(2007)的一项纳入全球27 个国家的研究发现,1958 - 2003 年,各国青少年身体素质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尤以有氧能力的下降作为其代表性下降指标。其另一项针对2 389 万名9~17 岁亚洲青少年的研究发现,1964 - 2009 年,中国和韩国青少年的有氧能力下降尤为严重(Tomkinson et al.,2012),结果与国内研究一致(宋逸 等,2018)。脊柱相关疾病发病人群的年龄向低龄化发展十分迅速,青少年脊柱形态不良问题近年来越发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杨红涛,2017)。我国80%的青少年存在身体姿态不良问题,主要表现为脊柱侧弯、驼背、直背等(刘岩,2018)。中小学生骨骼仍在生长发育之中,由于骨骼中无机盐还比较少,骨质不稳定易变形,特别是长期低头伏案、坐姿不正等会导致脊柱的畸形发育(Weinstein et al.,2003)。儿童青少年正处于身体发育的高峰期,脊柱形态问题伴随生长发育有逐年加重的风险。有研究显示,大约80%的脊柱侧弯是特发性的,而青少年特发性脊柱侧弯(AIS)又是其中最常见的形式,患病率在0.93%~12%(Negrini et al.,2018;Smith et al.,2008;Tan et al.,2009;Weinstein et al.,2003)。此外,青少年还存在着心理健康、骨质健康不良等体质健康问题。

青少年体质健康问题的产生原因是多方面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导致身体活动量不足是重要归因。据WHO(2017) 报告显示,童年时期久坐不动的生活方式、不均衡的体力活动、富含脂肪、糖或钠的食品和饮料的过度食用、食品供应的增加以及营养摄入过量等是青少年众多体质健康问题的始发因素。加拿大48%的5~11 岁儿童平均每天进行60 min的中等到剧烈程度的体力活动,12~17 岁的青少年仅为24%(Roberts et al.,2017)。2014 年中国学生体质健康调研显示,我国只有23.8%的青少年能达到每天60 min 的体育锻炼时间(王政和 等,2017)。

研究显示,体质健康测试不仅通过监测身体活动状况促进终身体力活动习惯的形成,还具有改善健康的作用(Institute of Medicine,2012)。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试,作为普遍开展的一项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举措,已经存在了半个多世纪( Castro-Piñero et al.,2010Silverman et al.,2008 )。目前,如何进一步完善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已经成为最紧迫的全球性挑战之一(Domangue et al.,2010)。中国、美国、欧洲、加拿大和日本在促进青少年体质健康、提高体力活动方面推行的政策、计划各不相同,测评体系也并不统一。本文拟通过梳理中国、美国、欧洲、加拿大和日本在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试的发展进程与现状,分析比较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的指标差异和变化趋势。

1 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研究进展

针对青少年目前存在的体质健康问题,各国家(地区) 为了促进青少年积极参与体育锻炼、提高体质健康水平, 推行了各项政策与计划,建立了相应的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如美国的FITNESSGRAM®、加拿大的体育素养测评(Canadian Assessment of Physical Literacy,CAPL)与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for Youth,PLAY) 以及生命护照(Passport for Life)、欧洲的青少年身体素质测试(The European Physical Fitness Test,EUROFIT)与儿童和青少年身体活动和健康水平测评(Assessing the Levels of Physical Activity and Fitness,ALPHA-FIT)、日本的体力测定(Physical Fitness and Athletic Ability Test)、中国的《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Chinese National Student Physical Fitness Standard,CNSPFS)等。

1.1 美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的历史和发展现状

美国是最早开展体质健康测试的国家之一。在美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的发展历史中,体育、健身和营养总统委员会(PCSFN)与美国健康、体育、娱乐和舞蹈联盟(AAHPERD)各自构建的体质测评体系都曾被广泛推行。19 世纪后半期,美国体育促进协会(AAAPE)侧重于对青少年力量和肺活量的评估。19 世纪末和20 世纪初,引入“体能”概念,体质测试扩展到人体测量以外,其特征在于对循环系统、呼吸系统、肌肉系统和神经系统的评估(Park,1989)。20 世纪初,体质测试由注重运动表现转变为关注健康,测试体系由专业团队开发,包括由Rogers开发的身体健康指数(PFI)(Rand,1925),以及由Mccloy(1934, 1941)开发的运动能力测试。1941 年的“Research Quarterly for Exercise & Sport”补充了着重于体能和健身的测试(Aileen, 1941;Cureton et al.,1941;Leonard,1941;Mccloy,1941)。20世纪50 年代,Kraus和Hirschland的研究推动了青少年体质测试的发展,他们指出,美国儿童的健身测试项目少于欧洲儿童,且美国青少年的体质水平低于欧洲青少年。为此Eisenhower专门成立了一个内阁级青年健身总统理事会(PCYF),后经历多次更名为体适能总统委员会(PCPF)、体适能与运动总统委员会(PCPFS)、健身、运动和营养总统委员会(PCFSN),现为PCSFN。1957 年,AAHPERD举办了关于青少年健身的会议,并创建了第一个用于大规模全国调查青少年体质的测评体系(青少年体能测试)。测试项目包括早期健身测试中常见的力量和肌肉耐力的测量, 以及当时被认为是衡量心血管健康的600 码跑/步行,也包括与体育目标和技能相关的项目,如垒球掷远和50 码短跑。1965 和1976 年AAHPERD分别对体系指标进行了2 次修订,于1976 年发表了第3 次青少年体质测试全国性调查(AAHPERD,1976)。1976 版中垒球掷远被认为是一项技能,而不是与健康有关的项目,因此被删除;基于弯曲膝盖比直腿对背部的压力更小的原因,直腿仰卧起坐被修改为屈腿仰卧起坐;当时的研究表明,长跑与有氧运动能力有较大的相关性而将长跑列为可选项目(Morrow et al.,2009)。1984 年,AAHPERD出版了一份健康相关的体质测试技术手册,记录了所采用测试项目的理论基础以及新的青少年体能测试规范标准。针对心肺健康、肌肉骨骼健康和身体成分的测试项目被列为与健康有关的测试组件。1986 年, 当时的PCPFS使用青少年体能测试的修订版进行了学校人口健康调查,并将测试和奖励计划命名为总统挑战计划(Ainsworth,2006;Institute of Medicine,2012)。

1988年,Cooper研究所开发出健康相关的健身测试和报告程序,命名FITNESSGRAM®。随后,AAHPERD 开发的基于健康的体质测试和报告程序Physical Best出版(Macswegin,1989),以及Chrysler业余体育联盟(AAU)制订的体能测试发布(Chrysler et al.,1993)。而后几年,青少年体测体系都处于百家争鸣的阶段,其中最主要是FITNESSGRAM®、PCPFS以及Physical Best三足鼎立。FITNESSGRAM® 侧重健康,目的为改善青少年健康状况并提高身体活动水平;PCPFS/PCFSN更侧重于与技能相关的测试,多用来比较相同年龄和性别孩子的运动技能水平(PCPFS/PCFSN,2010)。1994 年,AAHPERD将FITNESSGRAM®作为全国体质测试标准,而Physical Best则成为体育教育课程资源。1995 年和 2004 年,全国体育和体质教育协会(NASPE)发布并更新了儿童体育活动指南(NASPE,2004)。2008 年,美国人体力活动指南发布,2018 年第2 版发布(HHS,2018)。2012 年,国家健康和营养调查(NHANES)启动全国青少年健身调查,同年总统青少年健身计划(PYFP)发布,即替代了PCFSN,但原测试体系仍然作为测试青少年技能水平的工具而被使用。2013 年,PYFP采用FITNESSGRAM® 作为其新的健康评估测试。自此,FITNESSGRAM®成为美国最广泛使用的,且是统一的最佳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新时期美国的青少年体质健康鼓励增加身体活动、健康饮食以对抗超重肥胖问题,培养健康的生活方式与终身运动来促进健康。

1.2 欧洲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的历史和发展现状

欧洲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国家如英国、法国、德国均是在 20 世纪 60 年代左右由政府建立了负责卫生、健康、青少年体育相关工作的部门。英国通过多个官方机构如文化、媒体、体育部、青少年体育基金会、英格兰体育、英国体育共同推动英国青少年体育发展。注重学校体育,联合社区体育、家庭体育共同促进青少年参与体育活动。同时在国家层面上推出各项健康计划、鼓励参加运动的政策,政府负责主导、监督、协调,青少年体育组织细化并执行相关工作(李卫东 等,2017)。法国自20 世纪50 年代开始推行学生身体测试,如《体育及格测验标准》《青少年身体测验标准》,以提高运动成绩为主要目的,自70 年代中期,开始提倡由追求成绩转变为提高健康。德国是欧洲开展居民综合健康监测较早的国家之一,其监测系统具有系统性、长期性和科学性的特点。1961 年成立联邦卫生部,负责国家卫生与健康,其下属的Robert Koch研究所对大众健康监测与疾病预防有极大的影响;2007 年批准建立了全国性的健康监测系统,包括德国儿童与青少年健康访查调研项目(KIGGS),这是一项针对0~17 岁人群体质健康状况纵向研究的调查体系;2011 年加入了欧洲健康调查项目,用于国家层面之间的数据挖掘和分析(尹晓峰 等,2017)。

欧洲青少年身体素质测试(EUROFIT)作为传统青少年体质测试系统在欧洲地区广泛运用,它由欧洲委员会下属的运动发展委员会(CDDS)负责实施(表1)。1977 年欧洲运动研究所所长大会(欧洲运动研究专家委员会的前身)着手开始讨论建立一个全欧洲学生适用的身体测试体系,于1983 年出版发行了临时测试手册,并定义了身体健康和各项测试的内容。最终测试文件于1986 年第5 届EUROFIT研讨会后通过,并于1990 年对测试手册进行了补充修订,作为第2 版发行,一直沿用至今。

2009 年,由欧盟卫生和消费者事务总局(DGSANCO) 资助的儿童和青少年身体活动和健康水平测评(ALPHA- FIT)被认为是新的青少年体质测评理想体系,用来取代EUROFIT以评估欧盟儿童和青少年与健康相关的体质状况(Ruiz et al.,2011)。

1.3 加拿大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的历史和发展现状

加拿大现今主要有3 个成熟且广泛使用的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CAPL、PLAY以及Passport for Life。加拿大建立了自己的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其中包含传统意义上的体质健康测评模块,全面测评青少年身体素质, 并注重提升青少年对体育运动的兴趣。

2002 年,加拿大政府发布《加拿大体育政策》,以实现国民体育生活体系的构建(Government of Canada,2002)。加拿大体育部在青少年体育发展中扮演领导角色,颁布的《2008-2012 体育参与策略》强调青少年体育问题优先,政府负责全部资金,以落实加拿大终身体育(CS4L)。该计划现已成为加拿大体育发展理论框架。CS4L是在长期运动员发展(LTAD)的基础上建立,并发展体育素养和提高运动质量的一个政府项目。LTAD于2004 年启动,2005 年“CS4L-LTAD”指南发布并在2013 年进行了更新(Canadian Sport for Life,2017)。LTAD涉及所有年龄组,指导人生各个阶段的运动和体育活动途径,现已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发展运动员框架之一(Norris,2010)。2014 年,加拿大终身体育协会成为全国性注册的非营利组织并被加拿大体育部认可,即与加拿大各级政府和国际政府、奥委会开展合作的知识型社会企业。

为了确定7 岁以上儿童、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结果可用于国家层面的研究,以及提高父母与儿童的体育参与意识,2014 年加拿大终身体育协会发布了PLAY。PLAY体系包括6 个组成部分,即PLAY fun、PLAY basic、PLAY self、PLAY inventory、PLAY parent和PLAY coach。其中PLAY fun通过速度、耐力/爆发力、上肢控制、下肢控制、平衡/稳定/身体控制五个维度的18 项测试对青少年的运动表现评判打分(赵雅萍 等,2018a)。PLAY basic是PLAY fun的简化版,只用其中的5 项关键测试来评估,即折返跑(5 m)、单脚跳、过肩扔球(网球)、踢球(足球)、平衡移动测试(后退)。PLAY self、PLAY inventory则由青少年自我测评体育素养。PLAY parent和PLAY coach分别由父母和教练/教师根据自身对青少年运动能力的了解进行评估。PLAY体系中每个组成部分都严格设计,且具有较高信度的计分成绩表,通过互联网数据库,孩子、家长、教师共同参与,多方面立体追踪评测青少年随着年龄变化的体育素养水平。

加拿大健康、体育和娱乐协会(CAHPER)1966 年发布了第1 版针对7~17 岁青少年的体能测试(CAHPER, 1966)。而 后,Cumming等(1967)和Thompson(1975)于 1967 年和1975 年发表了补充修订的文章,增加了最大摄氧量和体成分2 项指标。1994 年CAHPER更名为健康、体育、娱乐和舞蹈协会(CAHPERD),2008 年发展成为加拿大体育与健康教育协会(PHE Canada)。PHE Canada从2013 年起陆续发布各年级段的体育素养测评指标,至2017 年9 月,Passport for Life设置了4 个测评模块,即积极参与、生活技能、体能和运动技能,已覆盖所有K~12 教育阶段学生,不同年级设置相应年龄的评估内容与测评标准。积极参与和生活技能由学生自我评估,体能评估包括心血管耐力、核心力量和动态平衡,运动技能评估包括上、下肢执行移动、控制、操作等基本动作的能力,体能和运动技能评估由教师组织执行(表2)。

2008 年,加拿大健康生活和肥胖研究中心(HALO)牵头10 余家科研机构,共同开发研制出第1 版CAPL,2014 年出台CAPL修订版,2017 年发布第2 版CAPL。CAPL针对人群为8~12 岁的青少年,包括4 个维度,即日常行为、身体能力、动机和信心、知识和理解。新版4 个维度各自独立测评,内容划分明确。动机和信心、知识和理解测评通过问卷评估计算出分值,日常行为结合问卷与计步器测评,身体能力部分包含PACER(节律20 m往返跑)、敏捷与运动技能评估(CAMSA,即2014 版中的障碍跑“Obstacle Course”)、平板支撑,每个维度评价等级分为初级、进步级、达成级、优秀级(邵朋飞,2017)。与旧版相比,新版身体能力测评删去了身体成分/形态指标,更侧重运动技能的掌握(陈思同 等,2016)。

1.4 日本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的历史和发展现状

日本将体质测试称之为“体力测定”,保存着1898 年至今所有青少年体质发展资料,被认为是世界上保存相关数据资料最长久的国家。1939 年,日本已开始进行了大规模的国民体力测定;二战后增加了跑、跳、投、悬垂以及灵活性等测试指标;20 世纪70 年代后,由于日本经济和科技快速发展,先进的科技水平和逐渐老龄化的社会环境促使日本对国民体质测试进行变革(杜冬琴,2008;蒲西安, 2014)。1996 年,日本文部省主持组建了由专家学者等参加的合作者会议,商讨制定了新的测试指标,于1999 年开始正式实行。新测定指标减少了指标数量,重新划分了年龄组,设定握力、仰卧起坐、坐位体前屈为各年龄组通用指标,更利于纵向比较(表3)。

新测定指标实行以来,每年5~6 月,日本都会对国民进行统一的体力测定,文部省根据测试结果公布《体力、运动能力报告书》(于姣 等,2017)。1961 年出台了以促进国民素质全面发展为目的的《体育振兴法》,2005 年又“将全面提升学生体质健康水平”作为《体育振兴计划》的第一目标(应一帆 等,2017)。日本不仅关注提升青少年体能,也关注饮食健康。1954 年出台《学校营养午餐法》,最先将营养摄入归入法律范畴(于姣 等,2017)。同时,日本注重培养青少年终身体育意识,倡导“快乐体育”和“生涯体育”思想(崔浩宇 等,2014)。2015 年,日本对17 年来学生体力和运动能力的发展趋势进行对比研究,发现学生体力及运动能力有缓慢提高趋势,证明在提升学生体力和运动能力的举措上有一定成效(应一帆 等,2017)。

1.5 中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的历史和发展现状

中国青少年体质测评体系的建立与发展的相关制度和政策演变研究较多(于可红 等,2004;郑小凤 等,2017)。新中国成立以后,测试指标内容发展到现今统一施行的《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表4)。

2 比较与分析

本文依据中国体育科学学会体质研究分会定义的体质概念范畴,选择其中与健康密切相关的身体形态发育水平、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发展水平所涵盖的内容对比各国在此概念上使用的测试指标项,因此本文“体质健康”也包括了“Physical Fitness,Physical Health,Physical Literacy” 等国际上经常使用的概念部分内容。表5 列出了各国主要使用的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

各国建立的测评体系可分为以下几类(本文只归类主要维度):1)身体成份/身体形态:身高、体重、BMI、体脂率(生物电阻抗)、皮褶厚度、腰围、胸围、上臂围、臀围、小腿围、骨密度;2)心肺适能(有氧能力):PACER测试(20 m往返跑)、1 英里跑/走、步行测试、1 000 m/1 500 m跑、800 m/1 000 m跑、肺活量、50 m×8 往返跑、踏车试验(PWC170);3)肌肉力量和耐力:握力、球类掷远、90°俯卧撑、修正后/传统引体向上、屈臂悬垂、1min跳绳、立定跳远、踢球、单脚跳、卷腹、仰卧起坐、平板支撑;4)柔韧:双臂后触伸、坐位体前屈;5)速度:50 m跑、4×10 m往返跑、折返跑(5 m)、10×5 m往返跑;6)平衡性:单脚踏板站立、平衡移动测试(后退);7)基本动作技能:障碍跑(走、跑、跳、投等)、反复横跨、双手交叉敲击圆盘8)健康:视力。

2.1 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相同点

各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指标评价的内容大体是一致的,衡量体质的指标都经历了由身体形态—身体素质与运动能力—兼顾机能—健康指标的演变过程。多数测试项目各国通用,但是各国评价维度的侧重点存在差异。

中、美、加、欧各自主要使用的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试都关注了身体成分/身体形态、心肺适能(有氧能力)、肌肉力量和耐力、柔韧性等;而身体成分测试不在日本体力测定指标体系中,需另行测试。

在身体成分维度上,中、美、加、欧都使用BMI作为测评项目;在心肺适能(有氧能力)上,美、加、欧、日都使用了PACER作为测评项目;在上肢肌肉力量和耐力上,中、美、欧(EUROFIT)都使用了屈臂悬垂或引体向上作为上肢肌肉力量和力量耐力的测评项目,加(PLAY)、日都选用了投掷球类来测评上肢力量,同时加、欧、日也都选用了握力来反应上肢静态肌力;在下肢肌肉力量上,中、欧、日都使用立定跳远作为测评项目;在腹部肌肉力量和耐力上,中、欧(EUROFIT)、日都使用了仰卧起坐作为测评项目。在柔韧性上,中、美、加、欧和日皆使用坐位体前屈作为测评项目。

2.2 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不同点

2.2.1 各国家(地区)在测试指标维度的侧重点以及测评项目设置上存在差异

由表6 可见,中国《学生体质健康标准》和日本体力测定测试维度最多;美国FITNESSGRAM®测试指标项最多;而加拿大CAPL仅基本动作技能这一个维度就包含了至少 7 种测试动作,另外加拿大PLAY和Passport for Life2 个测试体系测试项目设置丰富多样,目的是为了增加青少年的运动兴趣;而欧洲ALPHA-FIT相对于EUROFIT,其测试内容更为简单,EUROFIT包含的维度和项目能更全面针对青少年身体素质进行测评。

2.2.1.1 身体成分/身体形态的不同点

欧、美和加各自增选腰围或皮褶厚度或生物电阻抗分析身体成分的测试,中国则缺乏直观的身体成分测试。

2.2.1.2 心肺适能(有氧能力)的不同点

从耐力跑距离上看,美国的距离最长,男女均为1 英里;日本为男生1 500 m,女生1 000 m;而中国则是男生1 000 m,女生800 m。中国以往体系中男生为1 500 m,女生为800 m,新体系则将男生的测试距离缩短,可能与中国学生近年来心肺耐力水平下降等因素有关。美、欧、加、日选取PACER 作为此维度的推荐测评项。

2.2.1.3 肌肉力量和耐力的不同点

从测试项设置来看,美国似乎更重视上肢力量,设置了3 个可选测试项,而没有针对下肢力量的测试;加拿大2 个测试体系(Passport for Life和CAPL)都有涉及核心力量,皆用平板支撑来测试核心力量和耐力;而中、欧、日对上下肢及腹部肌肉力量与耐力都设置有测评项,虽然看似较为全面,但是项目设置上值得商榷。

中国取消握力测试后目前只有1 min跳绳体现小学生的上肢力量,而初、高中和大学阶段只有男生以引体向上测试上肢力量,女生这项维度缺乏。据2014 年体质监测数据显示,中国青少年男生体质指标维度的最弱项是上肢肌肉力量(引体向上),合格率只有18.7%(宋逸 等,2018)。

美国用节奏卷腹来测试腹部肌肉力量和耐力,而中、日和欧(EUROFIT)仍采用仰卧起坐。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仰卧起坐的发力部位更多在大腿和髋部,而腹部只是辅助发力部位(Sparling et al.,1997; Escamilla et al.,2006)。美、加的测试体系中较少针对下肢力量,侧重发展下肢柔韧性,加拿大重视下肢的移动技巧及灵活、控制力, 其3 个测试体系里都包含有体现这些特征的测试项目。

2.2.1.4 柔韧性的不同点

美国除了有各国通用的坐位体前屈(下肢柔韧性),还有评价上肢柔韧性的双臂后触伸。

2.2.1.5 平衡性、速度、基本运动技能的不同点

加拿大重视对身体的控制、平衡/稳定性,在其3 个测评体系中都有所体现,EUROFIT也设有平衡性测试;除美国外,其他国家都有速度类测评;加拿大侧重于基本运动技能测试,设置了丰富多样的运动技能测试项目以提高青少年的体育运动兴趣。EUROFIT和日本体力测定通过双手交叉敲击圆盘和反复横跨测试身体协调性,本文将其也归于基本运动技能类。

2.2.1.6 其他不同点

只有中国将视力测试纳入到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试体系。日本重视饮食、睡眠、运动3 者之间的平衡,体质健康测试中也涉及了3 方面的日常生活记录。美国和加拿大的测评体系中也包含了评估青少年认知能力的问题量表, PLAY中还有给家长和教师使用的对学生体育素养的客观评估量表。

日本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标准以年龄为单位进行分组, 具有系统性、完整性和可比性;而中国《学生体质健康标准》和加拿大Passport for Life在青少年阶段是按照学制阶段的年级为单位进行分组。杜冬琴(2008)的研究认为体能和学制并不直接相关,按年龄分段为好。但中国按学制组织测试符合国情,且测试更为方便。

2.3 中外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优缺点

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工作的国际趋势是以终身体育和终身健康为最终目标。美、加、欧、日已从单纯的监测学生体质和对运动成绩的评估发展到树立健康生活理念、培养终身体育意识以全面促进健康;在肯定体质健康测试的重要性和强调测试结果反馈的基础上,全面调动参与体育运动的积极性,倡导学生形成健康的生活方式。中国的学生体质健康测试侧重于宏观统计,便于国家掌握学生的体质健康状况,促进学校体育工作的开展以及测试标准的顶层设计,而缺乏将测试结果做个体分析并反馈给学生和家长,而且将学生达标测试所反映的身体素质与体质水平等同起来。由于各国关注青少年体质健康的侧重点不同,从测试指标项的异同比较可知各国测评体系存在两方面问题:1)测试指标项不全面问题;2)指标项的科学性问题。目前中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中尚有缺失,因此要进一步完善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全方面评估以更好地促进青少年的体质健康水平。

3 对策建议

3.1 完善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政策,营造全民参与体育大环境

借鉴国外青少年体育促进政策,充分发挥政府主导作用,激励青少年积极参与体育运动,引导、培养青少年终身体育锻炼意识。社会、学校和家庭全方位参与,营造重视体育的氛围。美、加、日的国家决策机构与社会组织联系紧密,将体质研究工作的开展与个体健康、学校体育、健身教育融为一体,使体育、卫生、保健、娱乐等多方面的工作同步展开,而我国各部门之间的实际联动机制得不到保障, 社会体育组织参与度低。有研究证实,学校对体育课的重视程度增加会显著提高有氧能力指标的合格率,因此强化学校的体育意识显得尤为重要(宋逸 等,2018)。同时,从国外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体系来看,家长参与对青少年体育意识形成具有重要的良性促进作用,如加拿大的体系中不仅包含孩子对自身体育表现的自评,也有家长、教师对孩子体育能力的客观评价。

此外,建议借鉴国外建立青少年体质测试在线数据库, 开发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系统,既可为学校、家长时时提供学生体质健康信息,又便于纵向跟踪青少年体质健康发展情况,为各项政策的制定提供有力数据支撑。

3.2 完善《学生体质健康标准》中的指标体系

3.2.1 增加反映上肢力量的握力测试为全年龄段测试指标

目前国内的测试现状显示引体向上并不能很好的对青少年的上肢力量素质进行分级评估,且体重对测试结果影响较大。握力测试已经成为一种简单、廉价的评估全因死亡、心血管患病和死亡风险的方法(Leong et al.,2015)。国外普遍使用握力测试来评估上肢力量,因而建议重新将握力测试纳入《国家学生体质测试标准》。

3.2.2 增加反映心肺适能的PACER测试,替换1 000 m、800 m跑

继脉搏、呼吸、体温和血压之后,有氧能力被美国医学界列为“生命第五征”(Ross et al.,2016)。传统的1 500 m、1 000 m和800 m跑,其本质评估的是速度耐力,而不是心肺适能。PACER测试是国际上被广泛使用的作为评估心肺适能的测试项目。它使用比长距离跑步、滑雪或游泳更小的空间。美、加、欧、日都使用PACER测试来反映心肺适能,因此建议将PACER替换传统的耐力跑作为反映青少年心肺适能的测试项目。

3.2.3 反映核心力量耐力的仰卧起坐更改为卷腹,增设平板支撑为选测项目

越来越多的研究提倡相对安全性更高的卷腹或平板支撑来评估腹部核心力量(Norris,1993)。基于节拍的卷腹可避免被试者在测试开始时就全速全力动作,在消除竞争性因素的环境里逐渐提速,使被试者最大化的专注于测试过程,且动作的稳定性更高,从而有效的对腹部力量与耐力进行个体评测(Liemohn et al.,1988; Sparling et al.,1997;Burden et al.,2013)。美、加、欧等国家和地区都使用卷腹作为腹肌力量耐力的测评项目,因此建议采用基于节拍的卷腹作为反映核心力量耐力的测评项目。

平板支撑既是测试指标,也是健身手段,加拿大测评体系(CAPL和Passport for Life)都用其作为躯干力量耐力/核心力量评估的必测项,平板支撑对核心力量的价值现已得到公认(Boyer et al.,2013),因此建议将其作为选测项目纳入评估核心力量耐力的范畴。

3.2.4 增设反映平衡能力和基本动作技能的选测项目

平衡能力是人体在静态或动态中维持身体平衡的能力,实现需要靠视觉、肌肉力量、神经系统等多重机制相互协调,对人体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考虑到我国《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中平衡能力的测评项目有所缺失,建议将闭眼单脚站立测试(反映平衡能力)作为选测项目纳入。

中小学生的走、跑、跳、投等基本动作技能是他们学习和掌握专项运动技能的基础,也是日常体力活动中必不可少的基本身体能力(邵朋飞,2017)。加拿大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CAPL中的“障碍跑/CAMSA”涉及的基本动作技能包括跑步过程中做单脚跳、滑行、双足跳、跳步、接球、投掷、踢球等动作,并依据年龄、性别建立了不同的等级标准。因此建议将基本动作技能类的项目作为选测项目。

3.2.5 增加脊柱形态测试,全面评估学生身体形态

目前还没有国家将脊柱形态测试列入其体质健康测评体系中,但当前青少年脊柱形态不良人数的比例较高且有上升趋势,而且其对青少年身心健康有着严重的威胁。尽早发现脊柱形态不良问题并进行干预,防止进一步发展为脊柱侧凸,建立相应的普查机制显得尤为重要。站立位正位全脊柱X线片是诊断脊柱侧弯的金标准,但因其存在医疗辐射大、操作困难等问题,并不适用于脊柱健康的普查。国内外已有研究证明,Adams前屈试验结合脊柱测量尺测量躯干旋转角度,以及Spinal Mouse辅助测试脊柱矢状面形态与活动能力在普查中易于实行,具有有效性、可靠性, 是脊柱形态初筛的简便快捷方法(任玉红 等,2018;王利飞 等,2010;Barrett et al.,2014;Kellis et al.,2008)。

4 结语

人类的身体素质、运动能力在其儿童和青少年时期发展很快,成年到老年时期逐渐下降。儿童时期养成良好的生活和运动习惯、提高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对于成年后保持体力活动水平和运动能力有直接关系。

为了应对青少年体质健康水平的下降以及新健康问题的出现,了解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的关键结构和组成要素是提高青少年体质水平的重要环节。我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测评体系应牢牢把握青少年体质健康研究趋势和前沿,紧密结合我国青少年体质健康问题的实践,继续完善指标体系,用少而有效的指标全面反映个体体质健康水平,运用科学易操作的评分系统对个体做出客观准确评估,以更好地指导青少年体质健康的促进工作,提升青少年的体育素养水平,吸引更多的青少年积极主动参与体育运动,养成终身体育锻炼习惯,最终实现青少年体质健康水平的改善。

【转载来源】体育总局科研所书刊部

【学会编辑】韩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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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
主题是普适性的。全世界的人们都在新技术的帮助下学习:孩子们在玩复杂的视频游戏,工人们修读在线课程以获得更高的学位,学生在商业性的学习中心上课准备各种考试,成人在维基百科上查找资料等等。新技术创造了学习机会,对传统学校和大学构成了挑战。这些新的学习环境使各个年龄段的人们能够根据自己的情况进行学习。全世界的人们正将教育从学校带入家庭、图书馆、网吧和工作场所,他们能决定自己想学什么、何时学习以及如何学习。
传统的教育环境为学习者组织资源和知识,将学习过程置于专家教师和行政管理人员控制之中。这些体系使领导者和政策制定者能够控制知识的流动,来证实谁是合格的毕业生。新媒体技术将知识获得的控制权置于学习者手中,从而颠覆了这种关系,改变了对学习和机会的传统组织。
重新思考学习的本质以及什么是重要的学习内容。
职业的本质也在变化,人们在学习与工作之间的转换也在变化。——[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
技术的发展为人类的生产生活带来了方便,也带来各种新的可能。
从古时的结绳记事和口耳相传,到后来的印刷媒体,再到今天的计算机及网络技术,人类技术的每一次进步都给教育带来了新的面貌、新的愿景。——[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
第一次教育革命,是从学徒制体系转向学校体系,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的转型加速了这种从学徒制到大众教育的转变。
从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的转型,技术极大地影响教育,我们正在经历从学校教育到终身学习的第二次教育革命。
(注:参见陈家刚、张静然,2009,认知学徒制•技术•第二次教育革命——美国西北大学Allan Collins教授访谈,《中国电化教育》第4期。)——[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
学习科学研究中心的任友群——[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
在典型的单室校舍中学生既是教师又是学习者。在部分时间内学生“教”低年级的学生,在部分时间内他们又从高年级学生那里学习。
从教学转移到学习,从说教转向创造性探究。
基于同伴的社会学习。
创造性探究现在比以前更加可能。无论你的特定兴趣是什么,网络上已经有了相应的小众群体,你可以加入他们。因特网提供了无限的可供探究的多语言视频和文本资源。这些资源不仅提供事实,它们也是你可以用来摆弄、把玩、反思和分享的工具。最重要的是,你能从他人的评论以及他们对你创造的产品所作出的反应中学习。——[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9、10
教育曾经被看成是一种人人能平等享受的公共利益,现在被售卖给那些能出钱购买专门服务和计算机程序的人们。
新的不公平和商业化正渗透到教育系统之中。由于收入上的差距不断变大,我们看到技术优势进一步扩大了富人们的社会和文化优势,这在目前已很明显。
有手段有能力的学生都在公立学校之外求学。——[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14
在这个网站上各种自我任命的专家为全世界的人们答疑解惑。——[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6
最好的教师正在离开那些最需要他们的贫穷学校,因为他们可以在其他学区甚至其他职业中挣到更多钱,赢得更多尊敬。许多教师觉得花费时间帮助学生准备那些他们认为不能评价真实学习的标准化考试没有什么价值。
在教育历史中,普及学校教育的成功使我们将学习和学校教育等同起来。
在家教育、学习中心、工作场所的学习和远程教育。
孩子和成人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在新场所中学习。——[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7
工业时代的学习技术的必要条件可以被认为是同一性、教导主义和教师控制,知识时代的学习技术有它们自己的必要条件,即用户化、交互和用户控制。知识时代的技术强调让人们追寻自己的兴趣和目标。人们不是通过访问学校和图书馆这样的物理场所去获得知识,相反,他们可以发现几乎关于任何主题的信息,无论他们在哪里,都可以和他人交流。他们还可以参与那些提供关于他们表现的即时反馈的游戏和活动。在线时他们可以控制他们该做些什么、和谁交流、甚至他们是谁。
在最近几十年间,受过大学教育和未受过大学教育的人们之间的报酬的差异在不断扩大。在未来,要想获得一份体面的薪水,需要拥有终身学习和信息技术的各种专业技能。
在学校系统已经变得更加稳定的同时,学校外基于技术的学习场所却在急剧增加。现代技术——特别是视频、计算机和网络——已经在改变着我们生产、消费、交流和思维的方式。
私人公司开办的学习中心。
当学生们进入职场以后,计算机会指导他们接受各自工作不同方面的相关培训。他们越来越可能在地方学院、成人教育项目或通过网络修读课程,帮助自己改进技能或丰富自己的生活。
技术正把教育从学校中转移到家庭、工作场所、学龄前或毕业后的教育机构、业余时间中。——[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8、19
即使计算机在校外世界中已经成为人们阅读、写作、计算和思考的主要方式,但它却仍未渗透到学校的核心。由于阅读、写作等活动正是传统学校赖以生存的基础,因此学校对于计算机的忽视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诸多好处,如学习者探索自己感兴趣的主题、为自己的教育承担责任的能力。
新技术会削弱Jefferson所持的教育公民作出明智的公共政策决定的远见,也削弱了Mann所提的每一个人都能通过获得公共教育而取得成功的卓识。加强将教育机会个人化的能力,使学习者能聚焦于他们的自我兴趣,给那些有财力享受这些服务的人天生的优势。
我们担心的是这第二次教育革命会削弱蕴含于公共学校教育承诺中的社会凝聚力和平等。荒谬的是,表面上看能创造更多平等学习机会的技术,很可能会强化不断加大的经济差距。技术驱动的学习机会的挑战在于可得性问题。越来越多有经济能力的人能购买计算机技术,从而具备新的媒体素养。传统学校体系的美妙承诺之一是让所有学生使用相同的学习技术。家庭拥有计算机的不同能力限制了学校在学生中公平分配机会去获得新学习技术的能力。——[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0
工业革命之前的学徒制时代、当前正逐渐淡出的公共学校教育时代和我们现在正在进入的终身教育时代。——[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1
关于为什么技术会变革学校教育,技术热衷者有两个主要观点:一是世界在变化,因此我们需要变革学校教育,培养学生并帮助他们做好充分准备以进入这个变化中的世界;另一个是技术给了我们对学习者进行教育的更强大能力,学校应该利用这些能力去重塑教育。
新技术在改变着工作的每一个方面:阅读和与网络交互,写备忘录和发送电子邮件,用表单和统计分析程序计算,用数据可视化工具分析问题,创建社会网络站点,用数字视频工具进行市场营销,用PowerPoint进行展示等。阅读、写作、计算和思考都是教育经常涉及的方面。然而学校依然局限于使用19世纪的技术,如书本、黑板、纸张和铅笔。计算机不是学校的核心,它们主要被用于学校中的一些专业课程,如编程、技术准备课程、商业应用或者用于基本的计算机通识课程。和现代办公室以及工厂的工人不一样,学生的绝大部分学业都不是在计算机环境中进行的。——[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2
新的工具正在重塑工作的本质,从依靠体力劳动到培养普通人与复杂的符号系统交互的智力能力。
Brown等技术热衷者认为,有能力的成年人应该掌握计算机工具以便在未来完成任务。许多人类知识已经进入网络,人们需要掌握技能去找到他们正在寻觅的信息,去评价其有用性和质量,去综合他们从不同渠道搜集的信息。基本的作品正被多媒体文献所替代,这些文献包括文本、图像、照片、视频、动画、模拟和数据的可视化呈现。工人需要学会如何在这些不同的传播媒体中理解信息、生产产品。一个复杂的计算机工具Mathematca,能运行一直到研究生阶段所教授的算法,且远比学生所能进行的计算有效率。事实上,世界上的大多数问题的解决,无论是预定航班、控制飞机、探查设备故障、设计新制品,还是探究大量数据来找寻规律、生产艺术品,都可以通过 计算机工具来提高效率及质量。
计算机工具极大拓 展了普通人的思维能力,正如工业革命的强大工具延伸了普通人的身体一样。没有人能够在未来的世界里不用数字技术就能解决复杂问题或有效地思考。——[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3
从地方社区(communities of place)向兴趣社区(communities of interest)的转移。
在中世纪,人们很少旅行,很少与他们出生地相隔10英里以外地方的人们接触。人们彼此非常熟悉,整个一生都与那些与他们享有共同的关于世界的经验、价值和信仰的人共同度过。地方社区主要依靠对习俗及情况的熟悉,使交流变得丰富和当地化。
技术使基于地方的社区的边界更加模糊。——[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4
他们有共同的兴趣,但没有共同的背景。
事实上,她经常要与来自其他文化的人合作,去完成项目。交流变得更加困难,因为他们没有同样的背景,与面对面交流相比,媒体交流的渠道经常不够充分。在电子邮件和约会站点中经常会产生误解,就是因为缺乏人们在面对面交流中所依靠的那些提示。
青少年带头运用新的数字媒体,从而使个人交流、工作和学习的边界变得模糊。
掌握媒体数字需要新的媒体素养。这种素养结合了对视频、图像、音乐和动画的理解能力,这种能力创造出了新的媒体产品,从而拓展了传统印刷媒体所能进行的符号解码和操作技能。
培养学生在这个新兴世界中的交流能力,不仅需要传统的阅读和写作能力,还需要他们学会如何运用不同的媒体与那些有不同想法的人交流。有时这意味着阅读来自不同渠道的多媒体文献,有时这意味着通过因特网与不同情境中的人交流,这些情境包括设计项目、协商和问题解决等。因特网交流涉及电子邮件、社交网络站点、聊天室、视频会议和共享工作空间,学生需要学会在这些不同情境中交流。——[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5
交互性学习环境
学习环境是指一些计算机程序,这些程序将学习者置于新的情境,给予他们恰当的工具和支撑去学习如何应对这些情境。有时这些是个性化的辅导程序,有时候是几个人在一起学习。
即时学习(just—in—time learning)的理念就是无论何时你想学习什么内容以完成任务时,你都可以找到你想找到的东西。即时学习最基本的例子就是设计良好的计算机程序辅助系统,它会在你解决复杂任务时提供建议。
许多美国人在学校里花费15—20年时间学习他们以后生活中也许会用到也许不会用到的内容。事实上,在过去的150年中,我们一直在逐渐对学校教育内容进行拓展,结果所教的东西正离它们在真实情境中运用的实践越来越远。——[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6
我们在小学或中学学习过的事实和程序,但由于在日常生活中没有机会应用这些知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忘记了我们曾经学过它们。即时学习试图将所学内容与它在生活中的应用结合起来。当然,它有可能会又被忘记,但它总是在需要时即时地重新学习。
即时学习所需的技能更多基于技能而不是事实。在技术热衷者看来,培养提出好问题(也许是以Google搜索的形式!)的能力比学习基本事实更加宝贵。即时学习背后的观点是发展学习者在任何地方发现信息的技能,而不仅仅是在课堂里跟着教师学习的技能。
技术快速繁殖的一个主要结果是能满足个人偏好。
网站逐渐采用复杂的数据分析和“推送技术”(push technologies)去迎合消费者的在线身份。——[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7
交互历史能帮助技术“知道”你的兴趣和能力,在你需要时提供帮助,选择你感兴趣的新闻和信息,以你能理解的语言来解释事情。
网络扩张很快,包括针对各种可想象主题的建议、信息和观点的网站。博客的爆炸性增长使任何人都可以在网上发布个人针对时事的想法,同时也提供了一个平台,让具有类似兴趣的人们去分享信息。——[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8
在数字世界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们习惯于在自己的生活中作出决策,他们会要求个性化的学习选择。
成人教育的规则之一就在于,你不能教会成人那些他们不感兴趣或觉得没有意义的事情。和成人一样,年轻人愈来愈不愿意学习别人认为最好的东西。他们想自己决定哪些对他们有价值。他们开始要求由自己决定他们需要学习的内容。技术热衷者相信,用户定制技术的最终效果将会打破学校课程的束缚。——[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29
新技术,与它们之间的印刷术一样能让人们控制自己的学习时,人们就能决定哪些对他们有价值,他们想学习什么。他们能决定自己想花多少时间,自己需要什么帮助。他们能越来越多地更灵活地控制自己的学习。——[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0
当给予学习者关于他们行动的即时反馈时,他们更可能学会该如何正确地做事。
开发一个成功的学习坏境常常意味着提供脚手架,让学生参与困难的任务。——[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1
计算机能让技术人员创造出一些情镜(scenario),学习者在模拟环境中被给予任务,这些模拟环境能体现学习者以后在真实世界中需要使用的知识和技能。模拟允许玩家去实践危险的行为,却不会产生过多的真实世界的后果。——[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2
模拟是让学习者探索新情境的关键。模拟允许学习者去尝试不同的行动路线,观察他们选择的不同结果。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问“如果不这样,会产生什么后果”这样的问题,探究问题的不同解决方案。这样,学习者获得考虑不同可能性的能力和应对突发事件时的灵活性。这种实际的任务强迫学习者去思考该怎么办。
视频游戏运用叙事性的角色和情节将玩家引入模拟的浸润式体验中。许多游戏运用了真实世界的情镜和物理规则,但允许玩家扮演新的角色,参与到日常经验之外的冒险中。——[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3
将学习镶嵌在有意义的任务中
浸润在复杂、挑战性的环境中本身就是非常宝贵的学习机会。例如,绝大多数视频游戏的内在吸引力不是源于可能的实际结果,而是源于在规则控制的世界中相互竞争所带来的引人入胜的、持续的挑战。——[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4
能通过自我导向的探究去自由地学习复杂世界的限制条件,是一种超越我们当前学校教育体系的学习能力。
由于印刷机的发明使社会从传统口头文化向印刷文字主导的读写文化转变所具有的特征。普遍教育是印刷机带来的产物,因此,教育主要围绕着读写思维的主要产物——也就是阅读、写作、历史、数学和科学。
“文化趋同”(cultural convergence),它融合了公民和消费者的角色,重塑了人们进行娱乐、工作和学习的方式。——[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5
视频比文本更容易传达意义和情感,但往往是直接从头看到尾,不停止也不回放,这就使它不那么有利于学习。
学校内的学生作品经常面临着一种人为的阻碍,那就是它们只在教室的范围内是正当合法的。如果学生作品只有教师能够看到,学生就不能体验将他们的作品展示给公众所得到的那种真正反馈。在最初学习一门学科时,将学习与外部评论隔离是有意义的。但技术热衷者相信,当学生作品成熟时,学生需要机会在教室外的合法情境中展示他们的学习。因特网的发展使学生作品能更广泛地传播到世界各地。
这能够激发强烈的动机,让学生们创造出大量对社会有意义的作品。——[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6
因特网提供了许多和世界进行交流的不同场所。学生们能将电子邮件发送给全世界其他学生和成人。他们能进入聊天室和网上社区,这里有来自不同地方的参与者。人们撰写博客和参与社交网站的一个主要动机是有机会公开表达自己,让其他人能够看到。将你的想法、偏好以及创造性表达出来,能使其他人将你认同为可能的朋友,或者能让你接触到那些来自与你喜好不同的人的批评。不管在哪种情况下,参与者都了解到了他们真正的想法,并通过公开表达自己来获得自我意识。
这些不同的场所为人们能同自己圈子以外的人交流提供了前提,因此也为读写活动以及创作多媒体制品来表达自己提供了有意义的目的。
技术提供了使这些作品通向外部观众的渠道,而这些外部观众能为学生们提供合法的情境,让学生们从别人对他们作品的看法中学习。
当学习者回首他们在某种情境中的实作表现,并将他们的表现和一套标准或其他表现,比如他们自己以前的表现或专家的表现,进行比较时,反思就发生——[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7
通过让学生讨论和反思所应用的策略这一方式将对反思的支持嵌入任务中。反思可以强调实作的关键方面,鼓励学习者去思考什么构成了好的实作,以及他们在未来如何改进。
1)对你完成任务的过程进行反思;2)将你的实作和专家的实作进行比较;3)将你的实作表现和一套评估实作表现的标准进行比较。——[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8
学生在强大的计算机工具的帮助下合作完成有意义的任务,其中有许多任务让他们形成共同体。他们可以设计和建设自行车路线,调查当地湖泊溪流中的污染,为企业建设和更新网页,为社区有线电视开发程序,或运用地理信息系统(GIS)工具为城镇进行规划。
遵循杜威的理念,即学生应该积极参与学习,相互分享知识,而不是相互竞争以获得好的分数。与20世纪的进步主义改革者一样,技术热衷者不喜欢传统学校的某些方面,如学生应该静静坐着听教师讲课,记住教师和书本给予他们的信息,在考试中又把这些信息依样复述出来。他们认为这摧毁了大多数孩子的好奇心和学习欲望。
这种教育所生产出的失败者要多于成功者。事实上,那些在这种高度竞争体系下不够优秀的学生最终会以各种方式退出。——[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39
技术热衷者将学校想象成学生努力完成真实任务的场所,成人起着支持性作用,引导他们进行新的活动,在他们遇到困难时提供帮助。——[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40
从历史的视角来看,政策资助的大众学校教育传统还是一个相对较近出现的现象。尽管国家为年轻孩子提供教育机会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世界,然而,大多数青少年直到20世纪40年代才开始普遍拿到高中文凭。——[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43
学校并没有成功教育好所有学生。改革者已推动学校变得更加包容,更敏捷地做出反应,更具有挑战性,更具责任感。长期的教育改革运动推动学校去承担责任,变成社会和经济进步的主要手段。美国学校教育和改革的这些传统变得如此相互紧密联系,以至于学校教育的历史变成了学校改革的历史。
他将教学和其他专业,如心理疗法、护理等,都看作是“人类自我完善的实践”。这些专业都企图劝说客户通过遵守该专业的既定实践改善自己的幸福。教学是“活生生的证据,让我们相信……一直困扰人类的问题会屈服于组织化的知识和技能”。自我改进很难,即使是在最好的条件下也是如此。
在学校中,教师很少有机会选择客户,客户很少有机会选择教师,客户经常不愿意学习教师所教的知识。——[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45
教学不可避免是一种保守的实践。
教师已经花费多年才适应了学校的传统体制,因此,很难让他们去实施那些发生了根本变革的项目。
许多学校主要针对新技术的危险而不是它们的潜力做出反应。
嵌入整合的学习系统的课程,如Plato(www.plato.com),通过课程中的难度逐渐增加、交互性更强的学习机会,能强化数学、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学习目标。嵌入了Plato的学校系统可以为那些在传统课堂材料中挣扎,以通过学业考试的学生提供补救性的帮助。——[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46
学校运作中的一种备受鼓励的行为是要求教师控制课堂,维持一种安静学习的氛围。对教师的评价也经常是看他们课堂控制得如何,课堂控制不当往往是年轻教师离开这个职业的主要原因。
我们在成长过程中必须学会的很多教训:“分享一切,公平竞争,不冲撞别人,拾到东西物归原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进食前洗手,当然是冲洗。”他本来还可以加上很多其他知识,如仔细倾听,清楚有力地表达自己观点,尊重成人的权威。这些都是孩子们从电脑中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而且,正如他所指出的,这些是我们花了许多年学会的技能,而学校是我们学会其中绝大多数技能的地方。
教师将许多东西带入学习过程中,这是电脑永远不可能比得上的。最好的教师激励学生去相信自己,努力学习以实现目标。他们开发了孩子身上家长和孩子自己可能永远也看不到的可能性。他们挑战学习者的先验信念,鼓励他们考虑其他方式并付诸实践。在教育者们看来,电脑不过是内容的分配者,而内容不是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要学习的最重要的东西。因此,大多数教师和校长认为,电脑永远不应该控制课堂。——[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49
新课程的目标是强调理解、思考和动手活动。
电脑削弱了教师在教室中拥有的权威——特别是构成合法性知识之上的权威。当连接到因特网后,电脑使得来源于各种不同渠道的信息都能向课堂敞开。在传统学校里,教师控制着课堂里的官方信息走向。因为电脑提供太多的信息,超过了教师可能掌握的范围,他们把电脑整合到教学中就有丧失权威的风险。教师获得学生的尊敬,部分是因为他们的知识和智慧,部分是因为他们激发学生参与学习的能力。如果学生从计算机学习环境中而不是从教师那里获取知识,计算机就剥夺了教师在与学生分享专业技能的过程中获得的尊敬和权威。
如果学生忙于使用电脑,教师就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他们似乎感到内疚,因为他们没有教学生什么东西;他们因为学生之间的交谈和信息分享而感到紧张。教师乐于传播他们的专业知识。如果广泛使用电脑,他们将不得不放弃中心舞台。大多数教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自己一直被训练去做的事情——把自己的专业技能传递给学生。强大的制度和专业压力使得教师觉得放弃这种控制就好像是玩忽职守。
最近几年,教师一直在丧失凌驾于学生之上的权威。
这部分是因为学校分数对于学生成功找到工作,或是上大学,没有影响。当然,优等生进入精英大学竞争很激烈,但绝大多数州的学院或社区学院只需要一个高中文凭,大多数雇主也认为高中分数不太重要。因此,除非学生计划上精英大学,否则他们没有任何动机去取悦教师。电视、收音机、电影也为学生们提供了信息来源,使他们能够质疑教师告诉他们的内容,从而贬低了教师的形象。媒体和同伴交往共同助长了一种同伴文化,这种文化替代了教师的权威,为学生提供了另一种衡量社会价值观以及学校权威的尺度。
标准化考试限制了计算机改变学校学习的方式。
非常重视学生在数学和阅读方面的准备情况,而对于科学和社会研究重视程度稍低。
技术怀疑者认为,常见的资源组织方式、常规和期望共同作用,阻碍着计算机本应在教学和学习中带来的众多改变。在传统的看法中,学习主要包括记住基本的事实和概念,执行程序直到它们变得自动化。
教学中的讲授和背诵方法,以及对事实、概念和程序掌握的测试,都表现出了关于教育本质潜在的社会信念。只有少数教育者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教育应该关乎学生运用计算机工具建构他们自己的理解。
学校教育结构中根深蒂固的理念是统一学习背后的批量生产。这个看法规定每一个人必须学习同样内容。尽管有特殊教育这样的革新性实践,但典型的学校课程的组织方式依然是让每个人学习同样的文本,通过同样的考试。这个概念凌驾于个人课程之上,拓展成为连研究生阶段也包括在内的必修课程。每一个人必须通过同样的程序去达到一套共同要求,这样的理念已深深扎根于学校理念之中。
但将技术运用于教育带来的优势之一便是用户化。计算机能回应学习者的特定兴趣和困难。
有时候你甚至能找到个性化的辅导项目来帮助你学习。当电脑在全社会普及,网络上出现了更多工具、更丰富的信息时,教育更应该突破因循守旧的必修课程和基本技能。但要实现这一点,教育必须延伸到校外,在那里,统一学习被编织进了日常实践的组织之中。——[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0、51、52
学校教育基于这样一种理念:教师是专家,他的工作是把自己的专长传递给学生。传统课堂教学的合法性在于教师的专长是合法知识的来源。多年来,教师教育聚焦于为教师提供学科知识,以及在课堂内教授这种知识的方法。课本的编写是为支持这几种基于知识的教师专长,因为它们界定了学生要学教师要教的信息的范围。对于教师专长的这种理解是学校教育事业的核心。
相较之下,数字媒体提供了得到各种不同来源的专长的渠道。视频提供了各种显示出不同世界观的电影和节目。在电视和电影出现之前,家长和教师总是凌驾于孩子之上,因为他们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要广泛得多。但正如Neil Postman所证实的那样,孩子们从电视中学到的东西已降低了教师和家长的权威。计算机和网络进一步加重了这个问题。不久以后孩子们就能下载他们所需的所有视频、音乐和书面材料。
用于评价学生的评价技术一般会采用多项选择和简短回答的问题形式,以提供客观的评分。但这种测试要求每一个学生学会同样的内容。
教学的标准化方法,顾名思义,限制了允许的实践范围。教师允许学生选择独特的方向去深入追踪主题的余地越来越小,因为这不能帮助他们在标准化考试中取得好的表现。因此我们的评价体系正带我们远离学生在学习中表现出的任何专业潜质。
技术鼓励学生朝自己的方向前进,这和充斥学校教育的标准化考试直接冲突。因此,为了支持学生在标准化考试中获得好成绩,严格限制备考活动中计算机和网络的使用,符合学校利益。——[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3
教师和家长秉持着一个深刻的信念,即要真正学会某种知识,很重要的一点是不依靠任何外部资源自己去做。所以,当举行考试的时候,学生往往被禁止使用课本或计算器,更不用说电脑或网络了。考试通常是单个学生独自操作,而不是以小组的形式进行。事实上,学校往往不鼓励学生们一起学习或分享观点。分享观点和运用外部资源意味着作弊,这一看法一直深深镶嵌在学校文化之中。
学校外的生活刚好相反,技术为人们提供了使用外部资源所需要的支持。在工作场所,对你的评价经常是看你如何调集资源去完成某项任务。知道到哪里去寻求信息或帮助常常是成功完成任务的关键。网络使获得资源和帮助变得更加容易。许多人也会在他们遇到问题时寻求相关的信息,如医疗问题,以便做出明智的决定。技术使你自己不必去知道一切,只要你知道如何去找到你所寻求的信息和帮助即可。
学校的目标是努力教授覆盖人们在未来人生中所需的全部重要知识。随着知识的成倍增长,课本变得越来越厚。
考虑到知识爆炸,人们不可能在学校里学会他们以后生活中所需的一切知识。成功的成年人已学会了如何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和资源,去补充他们现有的知识。在技术时代,他们充分利用网络去找到信息和工具,来完成有意义的任务。他们不仅需要找到信息和工具,而且需要知道如何整合来自不同渠道的信息,评价这些来源的可靠性,运用强大的计算机工具去分析信息,把它展示给他人。
学校文化中深深镶嵌着这样一种理念:学生应该阅读、聆听和吸收大量的事实、概念、程序、理论、信念、几个世纪以来积累的艺术作品和科学创造。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是一个能理解和欣赏人类历史上伟大的智力产品的人。这种学习观来源于博雅教育。这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的最高理想,因此作为教育目标有崇高的地位。
相较之下,技术孕育的教育是一种更强调动手能力的基于活动的教育。计算机具有高度交互性,给学习者提供了五花八门的利用计算机工具去完成有意义的任务。
技术有可能把教育引向一个不同的方向,引向制品的设计和建构,以及对复杂问题和情境的分析。这是一种与当前盛行的教育文化截然不同的教育观。
技术怀疑者的学校教育观无论如何都不会以技术为中心。他们认为学校教育的重要目标是激励学生去理解人类思想中的伟大产品,深入思考问题,考虑不同的观点,令人信服和条理清晰地展示他们的看法等等。他们认为在达到这些目标的过程中技术不会起支配作用。事实上,许多人把技术当作是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学校教育本身是保守的。教育者很重视下面这种观点,即每个人都应该获得基本技能和深厚的学科知识。因此,他们希望学校将注意力放在教授社会在历史进程中积累的重要知识,而不是最新的技术革新狂热。作为人类自我完善的一种方式,教师的工作一直处于重重困难之中,因此十分珍视那些难以发现的能够促进学生学习的策略。出于对自己所知内容的保护意识,许多教师都在怀疑,随着实践转变,有哪些策略会遗失。另外,学校中许多计算机运用方面的障碍,如它带来的课堂管理或教师权威方面的问题。
学校滋养的是按需备用(just-in-case)的学习,而技术鼓励的是即时(just-in-time)学习。设计学校是为了教会我们未来人生中所需的一切知识。但考虑到最近几年我们社会所经历的知识爆炸,也许这是一个笨人的差事。
新技术支持一种截然不同的学习途径,即在你需要时,学习你所需要的东西。——[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4、55、56
技术正在成为生活的中心。我们认为,这意味着学校作为教育场所的重要性正逐渐降低。随着首先针对成人继而拓展到K-12孩童的其他合法学习场所的形成,在历史上将学校和学习等同起来的看法将开始受到削弱。
19世纪的前半叶,教育经历了一个与我们正在经历的一切非常相似的转变,即从基于学徒制的体系转变到普遍学校教育。
正如工业革命导致了普遍性学校教育的发展一样,我们相信知识革命正在引发一个新的终身学习时代的到来。
工业革命将人们从家庭手工业作坊中引入工厂。工业革命前,绝大多数人是农夫(占大约90%)。在美国,工业革命将许多移民带入这个国家,导致了城市的急剧扩张。Horace Mann认为教育为社会凝聚力所必需,以给予新移民一种共同的语言和对美国民主的理解。他认为教育提供了让每一个人都能成功的方式。
尽管长期以来我们都认为正规的教育体系是文明社会的一个标志,但早期有组织的教育尝试,如希腊的体育馆、中世纪大学和英国文法学校,都严格限于开放给少数精英学生,持续时间也相对较短。谈到一些实用技能的教育,如如何种庄稼,做衣服或生产货物,学徒制起着主要作用。——[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7
19世纪之前,教育主要是父母亲的责任。大多数人是农民,孩子们从父母或其他亲戚那里学会他们所需要的技能,无论是阅读、计数,还是犁地或缝纫。这就是学徒体系,子女从亲近的人那里学会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情。人们也从事其他领域的活动,如雕刻或接生,但学徒制是他们学会这些手艺的方式。他们如果不跟着父母亲做学徒,就经常跟随家庭的某位朋友或亲戚做学徒。他们通过观察、模仿和有指导的实践而学习。正如Lawrence Cremin所言,“大致说来,在家教育的教学法就是学徒制教学法,这是一个充满模仿、解释和试误的不懈过程。另外,少部分家庭提供系统的辅导和定期的公共服务”。
在19世纪早期的新英格兰,Horace Mann领导了一次走向普通学校教育的运动,将教育孩童的责任从家庭转向国家。尽管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美国涌现了许多小学和文法学校,但教育的主要责任还是由家庭承担。早期的美国体系体现了英国模式。Cremin这样描述英国的体系:“绝大多数英国青少年根本不上学;那些上学的青少年主要上的也是一种人们委婉称为的小学校(圣母院学校),他们在备课很不充分的教师的引导下学习一年或两年阅读和写作。少部分学生,全部是男生,会上当地的文法学校。如果他们能在学校里待上6年或7年,那么他们在拉丁语方面就会有相当高的造诣,对希腊语或希伯来语也略有所知。”
为什么会发生从学徒制到普遍学校教育的转变以及后者是如何随着时间逐渐发展的。我们认为,美国学校体系源于一系列的事件,包括:1)印刷机的发明;2)宗教改革;3)美国革命;4)工业革命。其中,最后一项是促成事件,在一群关心工业社会中儿童福利的人道主义者的推动下走向了普遍学校教育。
印刷机的发明带来了知识的广泛发展和传播。随着知识累积得越来越多,孩童需要学会的东西也不断增加,这样才能在以后的成人世界中取得成功。——[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8
正如Walter Ong所认为的那样,老年人在口头文化中受到尊敬,因为他们是记忆的仓库,但在读写文化中书面记录开始代替老人的作用。同样,Ong认为,只有当有了书面记录以后,“学习”才变得可能。将观点记录下来,使它们更容易去接受评估和挑战,从而逐渐得到修改和提炼。这对科学的发展起着关键作用。Bruno Latour认为,真正对科学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正是诸如书和地图等“不变的动者”(immutable mobiles)。他的术语“不变的动者”强调了文字记录和它们的分布的永久性。普遍学校教育最终是印刷机的产物,因此,教育以读写思维的主要产品为中心——即阅读、写作、历史、数学和科学。
(注:学界将Latour提出的这条术语译为“不变的动者”,意指地图、书籍、视力表等类似物体可以被人们四处搬动使用,用来展示、阅读、比较、计算等,但其自身却保持不变。)
Elizabeth Eisenstein认为,印刷的发明带来了宗教改革。路德和加尔文都提倡普遍易得的《圣经》能让基督教徒自己评价天主教的教义。随着印刷术的发明,《圣经》才在德语和英语等语言中广泛可得。路德的伟大贡献之一是将《圣经》翻译成德语。新教徒中对于阅读的提倡随后成为了以个人获得知识取代传统权威的早期运动之一。宗教改革与科学革命一起,标志着知识状态变化的分水岭,即需要设计新的教育机构去促进神职人员之外其他人的知识增长。
马萨诸塞州的清教徒是加尔文的追随者,他们在“五月花”号轮船登上北美大陆22年之后的1642年通过了一条法律,指令父母亲为子女的教育担负责任。该法律宣称,该州有权利确保每一个孩童都受到教育。它使教育变得具有强制性,但没有提供学校和教师。教师是父母或私人家庭教师。每一个家庭都要承担子女的宗教和道德养成的责任,否则就要担负罚款的惩罚。
普遍学校教育运动的最初火花早在1647年颁布的《马萨诸塞州法案》便已经点燃,其中要求拥有50个家庭以上的小镇必须为孩童雇请教师。该法案勾画了普遍教育的一个完整体系。法案要求每个拥有50个家庭的小镇要指定他们中的某个人去教所有孩子阅读和写作,每个拥有100个家庭的城镇都要建立文法学校,教育年轻人为上大学做准备。
每个人实施其自然权利的能力要求政府能回应人们的愿望,这反过来要求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教育体系去帮助公民理解并捍卫他们的权利。美国政府是第一个在实践中体现了启蒙运动很多原则的政府。对普遍学校教育的发展至关重要的是一项有争议的决定,即将选举权扩散至除了奴隶以外的美国的每一位男性,而不管其作为财产拥有者处于哪个阶层之中。
Cremin写道,在革命之后,“人们越来越认为,如果要实现普遍的选举权和公民权,全社会都必须接受教育以达到完成这个任务的要求”。——[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59、60
正如George Washington在其告别演讲中所说,“因此,请大家把普遍传播知识的机构当作最重要的目标来加以充实提高。政府组织给舆论以力量,舆论也应相应地表现得更有见地,这是很重要的”。
王权需要的教育是培养人民在社会秩序中找到他们确切位置,而合众国需要的教育是培养人民做出明智的政治决策,激励他们选择公众利益而不是私人利益。
将普遍学校教育运动从福音主义运动转向实际需要的是工业革命。——[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61
公立学校标志着教育的责任开始远离家庭。
支付了绝大部分税收的财产拥有者经常反对公立学校。对于那些拥有土地、没有经历过犯罪和贫穷等城市问题的农场主尤其如此。他们认为教育的唯一目的是培养孩子们能在农场里有成功的生活。所以,农村家庭感觉到他们能提供孩子们所需的所有教育,因此总体上,乡村地区反对用税收支持学校。这些父母反映了殖民地美国人的信念,即“强调在家中对孩子进行教育和问答式教学非常重要”。
但自工业革命开始以来,“19世纪的父母认为学习阅读和写作会发生在教室中”。这表明教育从家庭责任向国家责任的转变。
教育最好的发生的地点是在家庭、社区和工作场所中,而不是学校。——[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62
学校的集合,而不是一个连贯的体系。责任分散,教师在各自分散的领域内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出于政策方面的考虑,信息的流动不规则也不够集中。
公立学院和大学是美国教育的伟大发明之一。——[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64
正如Tyack和Cuban所说,“学校教育的基本原则,正如教室的形状一样,在过去几十年保持相当稳定的状态。在学校划分时间和空间,对学生进行甄别和分班,将知识分组成“学科”,给予成绩和“学分”作为学习的证据,这些方面没有什么改变”。
 义务教育的目标是保证人民能受到足够良好的教育,能做出明智的政治决定。进一步的目标是为全体人民提供必需的技能和知识,使他们成为具有生产能力的工人,这样整个国家就会繁荣昌盛。
 他们可以把同样的课程同时教给所有的学生,他们可以解决全班学生所面临的问题,他们可以用同样的材料评价学生。学校划分年级减轻了教师的负担,教同样年龄的学生可以减少教师的课程知识数量,控制班级也更容易。后来,学校中广泛采用分轨制,使学生的同质化更加明显。
 测试的采用可以把学生选拔进能力大致相同的班级。后来它们又被用于追踪学生在整个体系中的进步,这样,在学生表现出已经掌握了所在年级的教学材料后,就可以进入到下一个年级。因此,测试对于保持一个班级中学生的同质化是很重要的。它们被进一步用于界定学生该学会什么,不久又被教师用于激发那些有对抗情绪的学生去努力学习,避免留级。所以,测试起到了很多重要作用,对于维持普遍学校教育体系非常必要。
 课本的引入解决了学生该学习什么内容的问题,也就是说,它们能界定课程中应覆盖哪些内容。针对全国不同学校的学生提供统一的学习内容是必需的。特别是在早期,教材的一个主要功能是向教师提供有关教学内容的知识。在19世纪80年代,许多教师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因此教材向他们规定了应覆盖哪些信息。即使在今天,许多教师仍依赖教师用书,去帮助自己学习要教的材料,去指导自己如何把材料呈现给学生。
 卡内基单元解决了多样化的国家里教学内容的统一问题。通过规定学校应该覆盖什么课程,它们允许学生从一所学校转到另一所学校而在学习内容上保持衔接。特别是它能让高等院校去断定学生在高中学习了哪些内容,以及他们是否为在大学里学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66、67
 综合性高中使学校能提供多样化的课程满足不同学生的需要。
高中员工不仅仅指教师,还包括指导顾问、社会工作者、职业教育者、安全官员和食品服务者。综合性学校解决了如何满足各种学生的学习需要这个问题。
学校要培养学生去应对一个不同的世界,公共政策也认为学校应为进步担负责任。
社会中的技术变革加速了一些对学校最深远的影响。无处不在的电视和其他新媒体帮助营造了一个越来越复杂的青年文化——可以将其称为年轻人的“成人化”。控制学生生活的同伴文化对于学校学习常常是带有敌意的。
人口学上的三个变化也导致学校所承受的压力不断变化:1)寿命的增加;2)出生率的下降;3)美国人口的日益多元化。老年人口的增加和出生率的下降意味着越来越少的成年人的孩子在上学,这就使得向公众征税来支付教育费用变得更加困难。另外,其他职业向女性开放,这意味着越来越难以吸引最好最聪明的女性加入教学这个传统上由女性主导的职业。
人口的愈加多元化意味着用同样的数学策略去教授来自不同背景的学生变得更加困难。
决策者和家长将学校当作是减少成就差异、提供食物和基本社会服务,包括医学和心理学方面咨询中心的机构。多样化迫使学校将教育个性化,以满足不同群体的需求、欲望和能力。
是宗教群体也要求建立能反映他们价值观的学校教育体系。福音基督教徒、东正教犹太人、黑人穆斯林和近东穆斯林、天主教徒都表达了对向孩童教授基于信仰共同体的道德价值和信仰的关注。与此同时,政教分离以及许多美国人将道德与宗教信仰等同,使许多公立学校避免明显地教授道德。因此,宗教群体开始彻底离开公立学校教育,代之于运用学习技术,通过在家教育,教给孩子宗教知识。
美国经济的极大富足提高了父母亲用技术为自己孩子定制教育的能力。
为自己的孩子购买电脑和网络服务,支付家教费用,购买书籍和教益玩具及游戏,修读社区学院或成人教育课程。——[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68、69
知识的指数级增长也给学校施加了越来越多的压力。据说今天健在的科学家、研究者和作者的数量相当于人类自有史以来直到1950年的科学家、研究者和作者的数量。教育者似乎觉得这些新知识中有许多必须教给学生,把他们培养成能做出公共决策的公民和能满足劳动力中对技术专长日益增长需求的工人。围绕内容组织起来的学校课程已经用更厚的课本、更快的主题覆盖、不断发展的广泛的内容标准和延长学校教育的年限等方法来应对知识的爆炸。
由于技术正在迅速取代社会中那些常规工作的从业者,这就需要更多的人成为思想者和终身学习者。在社会中有效运转,要求人们能用各种技术去完成复杂的任务。这意味着教育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远离传统的为记忆事实和执行常规任务而学习的目标。当前学校的组织方式是在培养生活在上世纪而不是新世纪的人才。
普通学校教育取代学徒制体制而成为我们今天所知的教育形式,是由许多似乎不相关的运动促成的。印刷术导致知识的传播,而这些知识是儿童在世界上生存所必须获得的。宗教改革运动的领导人推动人们去学习阅读,这样人们就能自己学会《圣经》上所讲的事情。美国革命需要民众受到良好的教育,这样他们才能做出明智的政治决定。最后,工业革命摧毁了旧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强迫美国人建立起一套在现代世界教育年轻人的新体制。这些事件以随后经历了多年演化的普遍学校教育的建立而告终。——[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0
一旦这些由技术驱动的种子开始发芽,教育就会出现在许多不同的更具有适应力的场所中,而学校在学习中的作用将会更加狭隘。
新教育体系的种子可以从在家教育、工作场所的学习、远程教育、成人教育、学习中心、教育电视和视频、基于计算机的学习软件、技术证书和网吧的爆炸性增长中看出。——[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1
在每一个内容领域的标准化考试中,在家教育的孩子的分数要高得多。总体上,他们的成绩超过了87%的同龄人,处于靠前的位置。无论他们的父母是否是经过认证的教师,他们的表现都一样好。和公共学校教育不同,在家庭接受教育的孩子们的考试得分不取决于父母的受教育程度。在家教育也减少了因为种族和性别而导致的分数差异。这些数据表明,公立学校教育中常见的几乎所有因为学习背景而引发的差异,在家里接受教育时都会排除掉。我们只能设想,这是因为进行在家教育的父母对孩子的学习非常关注。
家庭学校能如何鼓励孩子追踪自己感兴趣的主题,为自己的学习担负责任。然而真正使在家教育在全美变得可能的是20世纪80年代的基督教家庭与学校运动进行的合法斗争。信仰基督教并提倡在家教育的人士认为公立学校忽视道德教育,他们对此深感忧虑。他们觉得通过在家教育,就能向孩子们灌输他们认为孩子必须获得的信念和价值观。
两大主张在家教育的团体都对学校中的同伴压力感到忧虑,感到自己的孩子在家中会学到更多,相信孩子们不会产生同伴文化中的消费主义和反知识的价值观。他们也担心学校中的暴力。——[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2
如果家长积聚资源,把为自己孩子提供教育的多种策略结合,在家教育的一种可能趋势是成为大众运动。
因特网课程材料帮助组织学习内容,使家长和其他人成为促进者。
技术与家庭环境而不是学校环境更加契合。
当学生学习的内容镶嵌在基于计算机和视频的材料中时,进行在家教育的家长事实上比教师更有帮助。教师把自己看作专家,他们的职责是把知识传递给学生。相较之下,家长不把自己当作专家,因而更自然地承担起教练的角色。教练的职责是把更多的学习责任赋予学生。家长帮助学生解决问题,鼓励学生努力学习,但他们通常不会承担向学习者解释所有学习内容的责任。自己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在家接受教育的孩子们的主要任务。
一个问题在于,绝大多数工作要求每周上班40个小时以上。当人们减少工作时间变成兼职状态时,会妨碍自己的事业进步。在家教育很明显需要至少一位家长花费时间和努力来支持孩子的教育。这是一个基本的经济问题。除非社会上能出现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另外一种平衡,否则似乎不可能有大量的人口参与到在家教育中来。——[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3、74
在家教育的发展是优缺点并存的。它确实有可能引导孩子和家长为教育承担更多责任,但与此同时,这意味着孩子们不能学习共同的内容和价值观。
在家接受教育的孩子们有可能探究反映他们文化价值观的不同主题,但不同群体间的交流也许会变得更加困难。
公司和公共事业部门意识到它们需要持续地对员工进行再教育,以便他们能应对复杂的设备,解决新的难题,工作场所的学习因而迅速发展起来。这些新的培训项目部分是培养工人应对各种新任务和使用新工具的能力。但公司也面临着补救性培训需求,帮助学生补习那些本应该在学校学会的各种知识和技能。为了开发培训项目,企业有时和大学及越来越多为公司开发培训项目的私人企业合作。——[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5
公司需要工人能为产品质量担负责任,用策略分析方法做出决策,以保证质量。换句话说,摩托罗拉需要思想者,而不是努力的工作者。但它发现,许多员工不会阅读,不会进行简单的计算操作,尽管此前在摩托罗拉眼中,他们都是好工人。由于该公司一直尽力激励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因此公司决定对工人的教育进行投资,为他们提供在新世界中竞争所需要的技能。——[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6
开发计算机模拟,将学习者置于新的工作环境,是一个发展迅速的产业。
我们可以设想有一天,工人们接受的绝大多数培训都绕过了传统的教育机构,而发生在在线环境中。销售员可以在与执拗的顾客打交道的模拟情景中锻炼自己的技能。医生可以通过尝试诊断一些少见的病例去练习技能。未来的旅行社代理人可能要接受挑战,用网络制订经济的旅行计划。
计算机模拟能创造出浸润式的环境,在这些环境中要用到目标技能来解决相关难题。
很可能未来的工人要花费很多时间学习,因为工作场所会持续引进新的过程、技术和设备。工人们也许需要终身学习,才能在不同变化的工作场所中生存。——[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8
它的项目主要针对想提升自己事业的上班人士,非常强调商业、管理和信息技术等领域的课程。在线课堂是小型的,每班只有大约8名学生。学生经常以团队形式完成项目,在线进行非同步的讨论。
由于凤凰城大学是一个营利机构,它非常强调根据客户需求定制课程,它对学生进行了广泛的调查,对学生到底收获如何进行了系统的评估。
它不过分依赖于在线学习,而是在英国的许多小镇上开办学习中心,这样学生们可以从导师那里得到帮助,参加考试。许多课程所用的材料都是邮寄给学生的,或通过电视播放。
K-12学校也开始开办远程教育。远程教育提供的选择包括为全国范围内的学生提供小众和补习课程,以及成熟的综合学校课程。NovaNet这样的公司为资源有限的地区和那些在传统学校课程中挣扎的学生提供高级课程和补习课程。——[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79、80
一位80岁的退休记账员过着很活跃的知识生活。她在老年游学营(Elderhostle)的帮助下定期到全球旅游,游览了哥斯达黎加和埃及等国家,在专家的指导下了解其他文化中的生活。她还经常在缅因州的一所学院隐修,在这里花上一周,到处奔走拜访,和别人谈论一些名著,这些书是学院的一位指导教授布置给她的。她同时在布兰代斯(Brandeis)大学修读文学课程,这是大学为退休人士开设的课程之一。所有这些都还是她积极参加一个读书俱乐部活动之外的安排。她在知识方面非常活跃,这在今天的退休人士中并不鲜见。
成人教育推动K-12教育去重新考虑学习的目标。从成人教育的视角来看,K-16教育的目标是培养参与终身学习所需的技能,而不是仅满足K-16教育自身的课程目标。
剑桥成人教育项目和哈佛拓展项目。
学生对于学习和分享他们的经历非常热情。—[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81
人们可以参加到意大利的艺术旅游,欣赏意大利艺术的代表作,一些专家会伴随着他们,向他们解释某部作品的意义,以及文艺复兴的历史。他们也可以和他们最喜欢的某位电台人士一起到加拉帕戈斯群岛,看看岛上特有的生物,了解达尔文是如何提出进化论的。退休人士对这种教育游学尤其着迷,因此随着富有的退休人士的增加,这些游学也在增长。
普林斯顿培训(Princeton Review)、森林之神(Sylvan)、汤普森(Thompson)和卡普兰(Kaplan)是提供学习中心的公司中的几家。
这些公司中有些正在城市和城镇中设立中心,人们在这些中心准备考试,在一些薄弱环节得到专业的指导。联邦政府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要求学校为成绩低下的孩子们提供指导性支持。私立公司正在各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以抢占这个新兴的市场。
Derrick制做了《青年论坛》(Youth Speaks),这个节目为年轻人提供了一个论坛,让他们与其他年轻人和成年人就影响他们生活的一些事件进行讨论。媒体桥的免费因特网终端为Derrick提供了一个空间,去追踪影响年轻人的最新事件,进行《青年论坛》(Youth Speaks)节目的后期制作。电子邮件尤其有帮助,当Derrick 和他的合作伙伴们针对包括青少年怀孕和贫穷在内的各种问题进行通讯联系时,电子邮件为他节省了时间和金钱。
在线课程可以按照从新手到专家的难度进行分级。中心会有一名管理者帮助学习者开始学习,维持纪律,解决出现的问题。一些有经验的青少年和成年人也愿意为那些在学习内容或技术上有困难的人提供帮助。中心的每个人都力图完成自己的课程,参加与每门课紧密相关的评估。
没有年龄的区分,因此青年文化中常见的问题可能会减少。青少年和成年人并行上课,如同过去单室校舍中的孩子们那样。没有铃声来告诉学习者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他们可能一到那里就开始学习,等累了或到了一个很好的休息当口时就停下来。学习者能获得广泛的在线资源,帮助他们完成课程。当学习者准备好以后,管理者就会举行在线评估,许多人会同时参与评估。当成年人和孩子混在一起修读不同课程时,中学中常见的问题,如暴力和同伴压力,在这种场景下不可能出现。
学习中心
它们经常提供课程,以及技术,它们的目标是帮助用户们获取所需的特定知识和技能。
新的学习中心的设计必须利用公众或共享的资源,来增加那些贫穷和弱势背景的学生接触到这些资源的机会。这学生遇到困难时,管理者能帮助他们;当学生准备好考试后,这些管理者就举行考试。——[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82、83、84
关于科学、自然、历史、政治、艺术、音乐和戏剧等各种主题的。
Neil Postman断言,电视具有将成人秘密泄露给儿童,以及寓教于乐的戏剧性效果。
成百上千万儿童在观看成年人节目,而且常常看到深夜。这样,儿童们从电视上以及从看过电视的小孩那里知道了吸毒、暴力、近亲结婚、通奸等等。他认为这导致了孩子们童年时代的消失。孩子们过去受到保护,不去接触成人社会所必须忍受的那些社会问题,但这些保护在最近一些年中都瓦解了。同时,他认为像《芝麻街》这样的节目会使孩子认为学习不需要勤奋努力和集中精神,而只需要坐在那里看着事情发生。
在数字时代,图书馆不仅仅是为了书籍而开放的,它们应能让人们得到这个世界所上映的所有电视节目、电影、视频、交互游戏和模拟实验。
最著名的包括马克西斯(Maxis)公司开发的模拟(Sim)系列,如《模拟城市》(SimCity)、《模拟人生》(The Sims)、《模拟生活》(SimLife)、《模拟地球》(SimEarth)、《模拟蚂蚁》(SimAnt)等等。在《模拟城市》中,玩家仿佛是一位独裁者,负责开发和管理一座城市。城市及其市民有可能变得兴旺发达,也有可能走向衰败,一切都取决于玩家做出的决定。游戏玩家们学会城市动力学中所牵涉到的一些权衡,尽管只是那些游戏设计者所想包括的一些权衡。《模拟生活》以类似方式教会玩家生态系统方面的知识;《模拟地球》教会玩家地质动力学的相关内容;《模拟蚂蚁》教会玩家关于蚂蚁群落的行为;《模拟人生》让玩家设计一种代表自己的人类角色,看这一角色的行为在模拟世界中如何展现出来,这是市面上最流行的游戏之一。模拟系列由教授各种学科内容的相关游戏组成,但孩子们在玩这些游戏的过程中到底能学到多少,取决于他们对自己所做事情的思考有多少,对这些模拟情境所包含总体观点和问题的反思有多少。这些游戏目前的版本还不能鼓励孩子们进行这种反思。
将视频游戏理解为学习环境正变得越来越重要,因为游戏文化正在全世界范围内挑战学校教育,吸引着儿童和青少年的注意力。James Paul Gee认为视频游戏之所以引人注目,部分是由那些成功游戏背后的社会、认知和发展性的学习原则所决定的。从这个角度看,游戏和游戏制作可以作为创建更有效的学习环境的灵感来源。
考虑到游戏的受欢迎程度和引人注目的特性,程序设计者应该利用游戏和游戏设计的原则去开发更多迷人的学习环境。例如,在畅销游戏《文明》(Civilization)中,玩家有机会重新体验全球社会和经济历史的发展。玩家必须规划,选择去谈判还是兵戎相见,获得和分配资源,做出决定去推进自己的文明。综合考虑,这些活动指向的是,学生在玩一个迷人的历史模拟情境时如何将课程中的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当然,游戏提供的历史观与历史文本中发现的历史观可能大不相同,因此它不能帮助学生们获得学校课程所需的关于历史的理解。Kurt Squire指出,《文明》这样的游戏能为那些传统方式下对历史学习不感兴趣的学生提供机会,让他们去“复演”历史。例如,学生们可以探索,如果是非洲人而不是欧洲人首先在美洲殖民,情况将会如何,然后他们就有可能理解社会变革理论在行动中,而不是书本中,是什么样子。
学校文化和游戏文化之间却很少互通有无。诸如《文明》、《模拟人生》、《星球大战:星系》等游戏的个体性、浸润式本质,与绝大多数学校的年级制、学科制、固定且短小的课时是背道而驰的。Squire认为《文明》因为其陡峭的学习曲线、大量的时间投入和初学者经受的频繁失败而经常使学生和教师感到沮丧。
视频游戏被看成是对学校(最好状态下)完整性的一种威胁,因为它会转移注意力,或者被视为一种破坏性、强迫性的活动,既腐化道德能力,又导致一种久坐不动、削弱意志的生活方式。除了对《俄勒冈小道》(Oregon Trail)或《模拟城市》等少数几款游戏表示欢迎外,学校特别采取行动,控制或严禁游戏。事实上,像《毁灭战士》(Doom)、《侠盗猎车手》(Grand Theft Auto)和《魔兽世界》(World of Warcraft)等游戏的内容和学生的上瘾状况,已经使家长群体和学校领导者看不到游戏设计原则的迷人本质:不断吸引着各类玩家。
游戏提供了越来越复杂、可定制的做中学环境。正如学校正在努力将学习经验标准化一样,游戏也有可能让玩家自己定义世界,玩家在其中尝试他们自己的假设、策略和身份,并从中得到反馈。这样,和学校相比,游戏体现了计算机应用的颠覆性本质。
多用户虚拟环境(MUVEs)的早期开发使全世界的人们能通过打字或探索他人创造的空间来进行交流。一些多用户环境,如由Amy Bruckman设计的《麋鹿过街》(Moose Crossing),就是特地为孩子们创设的。在《麋鹿过街》中,孩子们通过单词创造一个虚拟世界,创造一些神奇的地方和有行动能力的生物。在此过程中,他们改进自己的阅读和创造性写作技能,学习如何编写计算机程序。
下一代的多用户虚拟环境包括借助图画增强效果的“大型多用户在线游戏”(Massive Multi-player Online Games,MMOGs),它已经使得人们对虚拟世界的参与呈爆发性增长。——[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85、86、87、88
尽管许多虚拟世界是关于冲突与战争的,可能会培养年轻人的侵略性,但也有许多玩家选择发展贸易,在《星球大战:星系》(Star Wars:Galaxies)之类的游戏中充当商人。那些在学校里跟着教师学习拼写和语法时动机不强的学生,马上就从很多游戏中意识到读写能力差带来的不利后果,因为他们不能有效地和自己喜欢的伙伴交流。在在线世界中,玩视频游戏会呈现出新的社会和心理维度。
对于伴随着复杂的游戏模拟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来说,用建模技术学习会更加容易。玩游戏会帮助他们学会各种领导技能,如资源分配、与朋友或对于谈判协商、控制情境和环境、积极追踪目标、从失败中恢复。
直到最近,学校和大学一直垄断者证书行业。它们通过颁发学校文凭和大学学位,保证学生达到了特定的专业技能水平。这使它们能控制学生:坚持完成学业得到学位,否则的话,你就很难找到工作。——[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89
最近几年,大量公司,如微软、思科和诺勒(Novell),以及一些技术协会,通过提供考试,认证计算机相关行业的技术技能,开始挤进证书项目。
思科学院没有指望那些学校对学生进行必需技能方面的培训,而是和学校合作,获得教室空间,招收感兴趣的学生。
长远说来,这些证书项目对中学和大学的垄断是一个威胁。事实上,由于这些证书针对性更强更具体,它们对那些潜在的雇主更有意义。它们详细说明了某位学生具备何种技能,而高中文凭和大学学位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另外,由于证书是如此特定、具体,那么就能将各种教育项目根据证书要求更仔细地进行设计定制。事实上,关于帮助人们准备证书考试应该教授哪些课程、如何教,那些开发证书的公司和技术协会已经制定出了非常清晰的规定。
我们认为将来有一天,这些证书要比高中文凭更有价值,因为它们更详细说明了某人在某个知识领域内所能做的事情。当这变成现实的时候,我们期望技术证书项目能扩展到技术以外的其他领域,如旅行社职员、管道施工、汽车修理技能。我们可以设想,青少年和成年人都为获得不同的证书而努力。努力获取一套相关证书甚至可能取代青少年在高中花费的那些年代。作为备选方案的证书有可能在技术领域内的教学内容与考试内容之间建立更紧密的关联,而高中和大学是永远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在全世界,网吧正在如火如茶地兴起,人们只需付少量资费就可上网。这些网吧如同未来的图书馆一样,能提供所有的网络资源。在美国,类似的地方是咖啡店和一些人们可以聚集上网的其他地方。这类地方尤其吸引年轻人,他们会花好几个小时在网上聊天、打游戏、阅读世界上每天发生的新闻、学习编程,或浏览那些与他们兴趣相关的网站。
一些国家试图对网络进行限制,以阻止人们了解政府不赞成的一些事情。尽管如此,网吧在这些国家已到处都是,有些人总有办法绕过政府的阻碍进入各种站点。网吧的爆炸式兴起使许多政府对控制一些网站感到绝望。
世界上越来越多累积的知识正扩展到网络。因此,人们进入各类网站进行自我教育,这正是公共图书馆过去扮演的职能。随着全世界范围内的人们逐渐认识到,教育对于一个人在技术社会中的成功发展必不可少,他们就更可能会通过网络资源进行自我教育。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除非他们能学会网络搜索和评价技能,否则在网上找到他们所需的信息是很困难的。但在网吧的光顾者中间可能会发展起一种文化,即帮助人们搜索信息,或为玩某种游戏提供策略。
在韩国,有成百万的人在玩在线游戏《天堂》(Lineage)和《天堂II》(Lineage II),这是关于中世纪战争世界的一款游戏,几十个玩家联盟以家族为基础,相互攻击争斗。人们常常在被称为“电脑屋”(PC bangs)的网吧里不间断地玩《天堂》游戏,这种“电脑屋”为参与虚拟世界提供场所。有时候,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的边界会变得模糊,比如2001年,一个在线家族的首领在游戏中被杀死之后,该家族成员就野蛮袭击了对此负责任的真实世界的玩家。网吧里低廉的上网费用,使全世界的人们能学会知识,了解新的社会安排,发现思考学习的新方式。当然,网吧也使孩子们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综合起来考虑,这些变革的累积效应能将学习扩展到整个生活,扩展到许多场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可能会构成新教育体系的各个片段。在这个新教育体系中,学校被推向学习中的边缘性角色,而这种角色是学校在学徒制时期曾经扮演过的。但现在,这些要素相互彼此独立地发展起来,它们没有构成一个连贯的教育体系。这是最需要理想主义者的地方。它将使许多新的富有活力的理想主义者又一次开始Horace Mann及其同事们当年的努力——如何从这些显现的技术中建立一个公正、连贯的体系。
当前学校体系的一些方面有可能持续存在。例如,提供儿童看护和早期社交过程的小学就可能依照过去的样子保留下来。
小学一直是K-12体系的基石,小孩总是需要阅读、写作和算术方面的指导和教学。
但视频游戏和学习中心已经对中学生的注意力构成了挑战,技术证书、远程教育和成人教育为那些与当前体系相脱离的高中学生提供了备选方案,新体系的一些方面已经在标示着中学生如何变得不合时宜。
这些技术的发展引发了人们对公平、社会行为和社会文化凝聚力的担扰。
如果我们把对用新技术学习的关注局限于学校,会使我们对重要的问题和可能性视而不见。我们希望读者的思考能超越学校,去考虑如何将技术用于解决公平问题,去考虑这些发展对于未来的教育的意义。——[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90、91、92
经历了学徒制时代和普遍学校教育时代以后,我们现在正在进入教育的终身学习时代。这三个时代在很多方面大相径庭,但在某些方面,终身学习时代似乎反映了更早期的学徒制时代的要素。当我们从学徒制时代过渡到普遍学校教育时代时,在很多不同的维度上都发生了变化:谁为孩子的教育负责,他们教育的目的和内容是什么,如何教他们,如何评价,我们希望他们学会什么。学习发生的地点、学习发生的文化、教师和学生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当我们进入终身教育时代时,教育的所有这些方面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责任:从家长到国家到个人和家长
也许Horace Mann及其同事们提出的最具革命性的观点是让国家从家长手中接管教育孩子的责任。在学徒制时代,家长决定儿童学习的内容。家长经常决定男孩会从事何种职业,如果他追随父亲的职业,父亲会对他进行培训;他也可能成为一位亲戚或朋友的学徒去学习某一个行当。女孩从母亲那里学会了家务活和其他职责,如果她们生活在当时最常见的农场里,母亲就会教女孩们一些农活,如挤牛奶;如果家庭是做生意的,母亲经常会经营小店,女孩们则跟着学习该如何做;如果母亲是一位助产士,女孩们就会观察她们的妈妈,并逐渐承担起一些职责,从而学会接生。学徒制时代的许多博学之士都主要是自学,亚拉伯罕•林肯(Abraham Lincoln)夜晚就着火堆读书之类的故事就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人们开始关注移民子女学习美国价值观和语言的问题,人们开始意识到这是国家的责任而不是家长的责任。改革者觉得移民家长不可能教给孩子正确的美国价值观,因此Horace Mann 及其同事们认为,我们应该要求所有的孩子上学,在学校里他们能学会美国的价值观和英语。工业时代的大众教育模式使得大量的孩子能接受共同课程的教学。Mann觉得,参与到共同的知识基础、语言和社会交互中,能使所有美国小孩成长为成功的美国公民。因此改革者鼓吹从家长手中接管教育,交给国家,这使得小孩拥有了他们家长不具备的态度和价值观。
在当前的终身学习时代,教育的责任正从国家回到家长(对幼童而言)和个人(对青少年和成年人而言)手中。这个运动强调对教育进行定制以满足特定学习者的需要、兴趣和能力。
越来越多的家长给孩子购买教育视频和电脑软件,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教给孩子,当孩子学习困难或表现出对某特定主题的兴趣时为他们购买教育服务,以此来接管孩子的教育。随着孩子长大,到十几岁时,他们就能决定他们想学什么,要么是想推进自己的事业,要么是追踪自己深刻感兴趣的东西。我们听到的很多有关技术的故事都是关于十几岁的青少年追寻自己目标的故事,比如制作网页,或为音乐视频混音。比尔•盖茨就因为在高中阶段每天花几个小时为电脑编程而成功。尽管高中提供了一些选择,但技术使青少年要容易追逐个人喜欢的事情。
期望:从社会复制到全员成功到个人选择
工业革命以前,家长大都希望孩子能够子承父业,因此他们期望孩子获得的教育同他们的一样。农夫家庭会期望他们的孩子学习成为同父母一样的农夫,而商人或手艺人家庭则会期待他们的孩子经营同样的生意或是以同样的手艺谋生。如果父母能够阅读《圣经》,他们也会期望自己的孩子们同样学会阅读。这种期待成为不同阶段自我复制的基础,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存在社会流动性,儿童无法通过良好的教育而进入上层社会。人们的设想就是社会稳定,儿童要面对当年自己的父母曾经面对的世界。因此目标就是培养孩子具备自己和父母亲同样的技能。
工业革命之后,Horace Mann的一个主要观点是教育能让每一个人达到共同的、高层次的成功。他想让来自不同国家的移民子女都有可能实现美国梦。美国梦很大程度上包含这样的希冀,那就是,辛勤的劳动和良好的教育会带来社会经济地位的提高,美国社会的流动性能让每一个人进步。建立一个共同的学校体系是能让儿童去利用社会流动性的重要方式。另一方面,将强制入学落实到每一个身上是为了让儿童社会化,使他们不拘于父母亲的目标和价值观,以培养社会凝聚力和共同的公民价值观。Mann 觉得,如果为孩子们提供免费教育,他们就会接受美国的价值观,并且拥有从事任何他们所选工种所需要的技能。这个论点就是通过教育实现平等,可以用“每个孩子都能学习”这个短语进行归纳。最终,许多家长接受了这种意识形态,开始逐渐期望孩子能获得良好的教育。事实上,对于大多数美国家长来说,自己的孩子能上一所精英大学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梦想,哪怕他们自己没有上过大学,甚至连高中也没读完。但仍然有许多家庭,特别是来自其他国家的移民,觉得学校在使用一套与自己的价值观相抵触的价值体系教育孩子。
全员成功的目标依然广泛存在,但青少年和年轻的成年人在为自己的生活和教育承担更多的责任。他们经常摒弃学校提供的课程内容,选择追踪自己感兴趣或他们认为对自己的事业进步非常必要的内容。他们不太愿意接受教育者的期望,因为这些教育者追随着Mann的脚步,已经规定了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士应该通过他们的课程标准掌握哪些内容。相反,本着用户定制(customization)的精神,许多年轻人在找寻自己的教育道路,学习那些他们认为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在特许学校、丰富的选修课程和虚拟教育选修课程中,选择都是显著特征。在家教育其实是家长说我们认为我们应该决定自己的孩子学习什么内容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远程教育、学习中心和技术证书三者共同作用,进一步丰富了人们决定自己学习内容的选择。由此看来,标准运动可以看成是对来势汹汹的用户定制的一种保守抑制。随着终身学习时代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人们可以为自己选择想接受的教育的环境,标准将会成为对合法学习范围的一种约束。
内容:从实用技能到学科知道到学会如何学习
在工业革命之前,教育儿童的主要目的是宗教救赎,以帮助他们学会做那些他们成年后要做的工作。教育的内容主要集中在读写素养以及他们的父母或师傅的技能和手艺上。当时的学校只教授很少的几种基本技能,如阅读、写作和基本计算,以满足他们阅读《圣经》和买卖货物的需要,但学生很少上学超过一年或两年,因此学校教育的内容相当基础。然而,通过帮父母工作以及做家务,他们确实学会了很多。绝大多数孩子都是从父母那里学会如何谋生的,但当一个儿童充当学徒去学习某一门手艺或行当时,师傅就担当了家长的角色,保证孩子学会取得成功所需的技能。因此,儿童教育的主要部分聚焦于谋生所需的实用技能。
随着工业革命的进行,教育的重要目标成为社会凝聚力以及为民主社会培养儿童。大众化的公共学校教育开始将教育中的宗教和职业内容分开。学校强调学习共同的核心世俗知识——特别是阅读、写作和算术——这些是儿童成为有知识的公民和工人所必需的内容。随着学校教育延伸到高中,课程中增加了很多现代发展起来的不同学科。历史、英语和公民课得到强调,为把学生培养成好的公民。同时,增加了代数和几何课程,以便培养学生应对各种需要数学训练的职业,如财经、工程和科学。
随着知识爆炸的到来,学校已不可能教给学生所有他们成人以后需要的知识。通过一味延长学校教育年限来适应新知识的剧增和教育不断增加的要求已经不再是一个可行的策略。因此学会如何学习和学会找到有用的资源正成为教育的首要目标。所以,教育的重点转向通用技能,如问题解决和使用不同媒体进行交流,也转向人际技能,以便和来自不同背景的人士交互,以及学会发现信息和资源,并从中受益。这些观点都在美国劳工部1991年的一份名为“关于获得必要技能的部长委员会报告”(SCANS)的报告中反映出来。它认为,要想为21世纪的工作做准备,人们需要5个方面的教育,被称为核心能力:
 资源:发现、组织、计划和分配资源
 人际关系:和他人一起工作
 信息:获得和使用信息
 系统:理解复杂的相互关系
 技术:使用各种技术来进行工作
SCANS报告认为,这些新的能力应该建立在基本技能、思维技能、责任和正直等人际素质的基础上。
在上世纪,常规工作一直在减少,对灵活性和思维的要求在增加,人们将不得不终身持续学习新知识和技能,因为他们的生活和工作一直在变化。
当机构再也不能控制内容获取时,个性化的另一重内涵在于,将宗教和世俗价值分开正变得越来越困难。当学习者基于自己的兴趣挑选学习内容时,引导学习者兴趣的价值观就会结合进入教育经验中。大致浏览一下博客和社交网络就会发现,不仅宗教,其他根植于流行文化、体育和娱乐的共有价值观,也渗透进了新的技术学习环境中。这表明,处于约束性机构控制之外学习内容的爆炸,使学习者能根据个人而不是机构的价值观和信念来定制学习经验。
教法:从学徒制到教学主义到互动
学徒制的教学法包括示范、观察、指导和实践。成人示范如何做事,然后在学习者尝试时就在一旁观察,随着学习者逐渐获得经验,提供的支持慢慢减少。学徒制不仅是教授行当和手艺的方法,也是儿童在家中学习如何经营农场或商店、如何成为助产士、如何做家务,甚至如何阅读和写作的方法。它是在一对一情境中,一个人教会其他人的自然方式。学徒制是资源密集型的,因为它要求每两位或三位学习者就有一位知识渊博的成人来教学。然而,它非常有效率,因为在密切的监督下,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学习。在家中,年长的兄弟姐妹承担起部分教学责任;在学习某种行当时,一个师傅可能有许多专长水平不同的学徒,他们都能帮助教授新手。
对于大规模的学校教育而言,学徒制不是一种可行的方法。当学校里充满了学生时,它们要发展出一种使教师能够教授大量学生的大规模使用的教学法。工业时代学校教育的教学法是让少量教师向大量学生讲授知识和技能,指导孩子们通过回答问题和做家庭作业来进行操练,然后进行考试,看他们是否学会了所教的内容。讲授是最容易实施的教学法,因为教师只需要将自己的知识传递给学生,不需要其他资源。
一些进步的教育者认为学生要积极参与而不仅仅是听老师讲课才能学得更好,于是逐渐增加了一些新方法,如让学生回答问题、背诵学习内容、填写表单、做家庭作业、参与项目和讨论等。
终身学习时代的教学法逐渐向互动方向发展。这就意味着和丰富的技术环境互动,如计算机导师或网上游戏,有时也通过网络和他人互动。计算机导师的教学法模仿学徒制,为学习者布置个性化的任务,在学习者学习时提供指导和反馈。计算机导师提供了各种计算机工具,支撑学习者完成任务。例如,分配给学生的任务是要他去解出一道复杂的几何问题,如算出一个圆内的内接直角三角形的面积。如果学生不知道如何开始,导师系统就会给予提示,如问这个学生是否知道如何算出一个直角三角形的面积。如果学生需要更多的帮助,就会给予更多提示,如把直角三角形当作是长方形的一半,并问该学生是否知道如何计算长方形的面积。在学生解答这道题目的过程中,系统会探查到学生所犯的错误并提供反馈(“你确认这是对的吗?”)。当学生完成这道习题以后,计算机会和学生一起回顾整个过程,指出解决该问题的关键步骤,以及这道题目包含的一般观点。——[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93、94、95、96、97、98
评价:从观察到测试到嵌入式评价
在学徒制时期,成人仔细观察学习者,在他们前进过程中纠正他们的错误,给他们布置他们已经有所准备的任务,看他们是否能成功完成。任务执行过程中的观察综合了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的功能。持续的形成性鼓励和批评能提供反馈,引导学习者完成任务,而最后的终结性判断能让学习者知道他们的任务是否成功完成。这种密切监督能避免学习者犯太多错误,因为成人已逐渐了解了学习者的能力,能够预料到他们在学习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师傅通过给予学徒挑战程度恰当的任务来防止失败,任务不能太容易,否则学习者会感到枯燥,也不能太困难而招致失败。这种情境下的评价不涉及获得分数或考试不及格。它只是意味着在你学习时得到反馈以及如何改进的建议。师傅能清晰地了解每位学徒能干什么;学生也得到了一个仅仅关于哪些还需要学习的评价。
在学校教育时期,标准化考试作为决定学生是否获得了所教技能和知识的方式开始出现。标准化考试将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成功分离。如同学徒制一样,教师的责任是形成性地观察学生,提供关于学习进步的直接反馈。但教师经常无法评价较长时间内课程的累积效应,因此考试被开发出来,用以追踪学生是否学到了足够的知识从而可以开始更高一级的学习。为了确保班上的每一个学生都处于同一种程度,考试也被用来将学生编入特定的班级,决定他们在进入下一年级时是否足够好地掌握了学习材料。考试经常牵涉到某种淘汰,因此考试带来及格和不及格的观念。这导致了对学生的排名,并最终给那些学困生带来一种失败感。
在终身学习时代,和学徒制一样,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又开始交织在一起,在计算机支持的学习环境中尤其如此。此时的评价在学习者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出现,以提供一种持续的支持,衡量学习者是否完成了目标。这种评价更像是学徒制场景下的评价,评价是持续的,与学习紧密结合。当学生需要帮助时,计算机就会提供关于如何前进的提示和建议;当学生犯错误时,计算机就会指出错误,把他们引向正确的答案。通过将评价嵌入持续的学习过程中,学习者犯错的可能性大大减少。由于计算机能提供正确的支持,它能保证每个人成功并获得一种成就感。
地点:从家庭到学校到任何地方
学徒制时期,大部分工作只包括家务活和家庭手工业。儿童在家中从家长或亲戚那里学习执行成人的任务。在城镇和城市,儿童会在学校待上一到两年,但他们学会的大多数东西并不是从学校得到的。教育的主要场所是家庭、农场或农场附属的小店。
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家长开始在家庭外工作,孩子们也聚集到学校去学习他们以后生活中所需的知识。学校逐渐被看成教育发生的主要场所。甚至工作场所,如军事或商业,也设立了类似学校的场所去培训人们完成某种任务。
现在教育正转向不同的场所,在那里学习材料可以从计算机和网络上得到。终身学习者经常运用一些工具,如他们随身携带的个人数字助手(PDA),连接到因特网上,进入他们的学习环境和共同体。许多城镇和建筑物都提供无线联网,这种连接正在迅速传播。我们正在接近一个人们能随时随地进行即时学习的时代。——[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99、100
文化:从成人文化到同样文化到年龄混合的文化
工业革命之前,孩子们在成人伴随左右的情境中学习。他们所做的工作很基本,孩子们被当作帮手而不是学生。因此,孩子们觉得他们所学的东西很重要,他们是工作小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会和兄弟姐妹或其他学徒结成密切的关联,但在那种场景中不会出现较强的同伴文化。工作是严肃的事情,他们正在学习去做的事情对他们自己和他们家庭的生存至关重要。那种认为存在一种独立的青年文化,或甚至将青春期作为一种成长类别的观念,在学徒制时期并不存在。孩子们被当作小成年人,所存在的青年文化也反映的是成年人所认为的对于年轻人来说适宜的活动或经验。
正如James Coleman指出的那样,随着工业时代学校教育的到来,一种独立的青年同伴文化也出现了。这种新的同伴文化反映了青春期年轻人的想法,并且随着20世纪的进一步发展,同伴文化经常与成年人文化的期望和价值观相抵触。初中和高中把同龄的孩子们集中到一块,带来了同伴文化的发展。孩子们必须足够年长、聚集足够多的人数才能构成具有自己信念和价值观的共同体。当同伴文化真正发展起来以后,它便开始反映青春期阶段所新发现的各种需求。同伴文化经常强调学校教育文化和青年文化的区别。
Penelope Eckert描述了一所典型美国高中的同伴文化如何在两个极端之间发展起来:一种是热衷者文化(jock culture),一种是倦怠文化(burnout culture)。热衷者文化由所有积极参与学校活动、玩学校游戏的学生构成。倦怠文化指那些对学校和教师怀有敌意,经常吸毒或从事非学校制定活动的学生。尽管Eckert发现绝大多数学生位于这两个群体之间,这两个群体却构成了学校文化中枢。上世纪中期美国经济扩张,经销商发现了青少年手中的可支配收入,从而强化了青春期少年同伴文化的发展。这种同伴文化改变了娱乐、时尚和广告业,成为吸引那些在学校文化中没有找到归宿的年轻人的注意力的竞争者。
随着学习移出学校场所,孩子们开始在家长及其他成年人的辅导下或者在某种媒体环境下学习功课,同伴文化也会逐渐衰弱。在家教育是一场将孩子们从同伴文化中脱离出来的运动。许多父母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们从同伴那里获得的价值观,他们认为通过在家中教孩子功课,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免受同伴以及更大的社会的影响。随着学习中心作为一种机构站稳脚跟,它们也削弱了同伴文化。不同年龄的人们来到社区技术中心进行学习并使用其中的设施。因此那里有一群年龄各异的人们在一起学习和工作,这也减弱了同伴的影响。当学生参与远程教育时,除了和其他人合作完成在线项目的时间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孤身一人。同伴文化很难在远程教育参与者中间发展起来,因为学习者只在为了完成某项特定任务或讨论某个特定问题时才会互动。总之,当教育变成一项终身活动时,就可能出现更多成年人和孩子在一起学习的情景,这将创造一种新的年龄混杂的文化。
关系:从个人亲情关联到权威人物到与计算机中介的互动
学徒制时代,孩子们从陪伴他们长大非常了解他们的成年人那里学习知识。绝大多数孩子的教育来自父母或近亲和朋友,这些人关注他们的未来。因此孩子们和这些教他们的人之间建立了亲密的关系。这种亲情联系对他们的学习有很多好的影响。孩子们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他们就会让这些对自己的生存至关重要的人感到失望。在贫穷或是机会有限的年代,如果孩子没能顺利完成学徒生涯,真的会让他们的家庭雪上加霜。因此绝大多数孩子努力担负责任,尽力多学,以取悦那些教他们的成年人。因为成年人对所教的这些孩子非常了解,他们能将自己的教学进行调整,以满足这些孩子的需要、兴趣和能力。
随着普遍学校教育的到来,孩子们和教师只能在上课的第一天才见面。他们一开始并不熟悉,尽管很多教师与学生之间也建立了联系,但他们不可能像家长那样有那么多时间去深入了解学生的个人需要和能力。多对一的师生比例使得建立学徒制中常见的那种关系非常困难。能否与学生建立持久的学习关系,经常取决于教师是否表现出了控制教室的权威。在大多数初中和高中,教师从一开始就必须建立起自己的权威,否则他们就不可能坚持很久。那些认识到学校教育对自己未来价值的学生更有可能对教师表示出尊敬,因为他们需要教师去使学校教育运作起来。学校中权威的给予和接受有明显的文化成分。
当参与者在学习共同体中发展出多重关联时,基于兴趣的学习就能开始兴盛起来。这些关系中有许多反映了学徒制学习中典型的辅导者——学生交互。当学生修读远程教育课程时,他们基于共同兴趣通过因特网与教师和其他学习者互动。在线关系允许教师更聚焦于学习过程和结果的反馈。有些学生感觉自己与学校格格不入,感受不到互动,那么课外学习环境的建立也能恢复这些学生的个人交往。
计算机系统对作为个体的学生了解有限,不能提供优秀人类教师所具有的热情和支持。同时,系统以一种不挑剔、公正的方式提供针对性很强的定时反馈。在基于计算机的学习场景中,很多东西都遗失了,因为我们通过和自己熟识、尊敬的人互动来学习才是最自然的学习方式。
考虑到计算机环境的局限性,学生最好在作为共同体一部分的计算机中介的环境中学习,这样既可以在线下和朋友、家人一起学习,也可以在线上与那些有共同兴趣的人一起去学习。
也许从学徒制时代到普遍教育时代最引人注目的变化是国家接管了对儿童进行教育的责任。国家控制教育,带来了大众教育模式的诞生,即将学生按年龄组别集合起来,推进标准化的课程和评价,重组师生关系。我们认为,在终身学习时期,乐于提高自己学习的人会开始从国家手中收回教育责任。——[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01、102、103、104
通过各种摆在眼前可能的结果,社会就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去减缓危险,培育各种新的可能性。
在Thomas Jefferson和Horace Mann的愿景中,教育要把人培养成好的公民,把他们吸收进共同文化之中。Mann非常关注对移民进行教育并发展社会凝聚力。当父母和个人接管学习责任,教育活动分裂到更小的群体中时,这种凝聚力的很大部分将会丧失。
随着教育活动在利益群体中逐渐分裂,培养公民品德和社会凝聚力的目标有可能会被削弱。美利坚合众国刚诞生时,考虑到各州人民及其价值观的差异,人们曾经普遍担心它是否能作为一个联邦站稳脚跟。这些差异导致了后来的美国内战。然而,到了20世纪,对联邦分裂瓦解的担忧大幅减少。事实上,电视这样的现代媒体对人口有很强的同质化作用,从而保证了不用依靠学校去建立共同文化。但随着流媒体和多通道媒体激增,这种同质化作用也可能丧失。
教育券政策和特许学校的推动是使家长从国家手中重新接管儿童教育的一种努力。
穷人和富人、白色人种和有色人种在得到电脑和网络的机会上存在差异。学校一直是许多移民和少数族裔人士进入主流社会的方式。即使在今天,尽管有常见的分轨和隔离,公立学校依然是美国最能培养公平的机构。正如Martin Carnoy和Henry Levin主张的那样。“相较工作场所和社会上其他更大的机构,学校教育产生了相对更公平的结果”。如果不同群体接管了对他们孩子的教育,那么许多穷人或少数族裔的儿童就更可能受苦。危险在于公立学校会留下对学习毫无兴趣的学生,而那些想给孩子更好教育的家长却会享受在家教育、私立学校和学习中心带来的好处。
最近几年,在家长看来,教育对于孩子在美国“领先一步”变得越来越关键。这反映出接受过大学教育和未受过大学教育的人之间在收入方面越来越大的差别。即使学校实施了一些政策帮助一些学生冒尖,比如说天赋和才能项目、先修课程和分轨等,但公立学校仍被看成主张平等的机构。因此,最近几年家长花费了更多金钱去为孩子购买教育服务,如富于教益的视频和游戏、基于计算机的资源、私立学校和专业辅导,这样他们的孩子就会占得先机。贫穷和教育程度不高的人们不能购买这些服务,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些服务,这会加剧公立学校一直试图减轻的教育不公平。——[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05、106
人们选择自己的教育目标时,常常倾向于选择自己感兴趣或者指向自己职业的目标。他们的选择经常很狭隘。教育的一个主要目标是开阔学生的眼界。在未来,孩子们是否会被引导沿着他们父母同意的狭隘道路行走,如从事某种特定的宗教或工作目标?这将使人们很难与那些来自不同背景或持有不同观点的人相处。
公共学校教育产生了一个更加包容的社会,人们在其中能遇到不同的观点和不同的人。
正是通过和起支持作用的辅导员和教师的互动,人们受到激励去发奋努力,学习困难的主题。隔离可能会产生社交技能和社会凝聚力的丧失。卡内基-梅隆大学针对刚开始使用因特网的家庭电脑用户进行了一项研究。研究发现,在电脑上花费的时间,与家庭成员之间交谈减少、所交朋友和熟人数量下降、沮丧和寂寞感的增加相关。
在全世界范围内有一种越来越明显的倾向,但在美国尤其突出,就是鼓励人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尽管这使那些聪明的人们能自己做出更多选择,购买自己的教育资源,但却使那些未受过良好教育或不够富有的人们在获得教育资源的竞争中进一步落后。
私有化的影响之一是会加剧富人和穷人之间的教育差异。到目前为止,技术是一种加大而不是减少不公平的力量。——[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07
现在,越来越明显的是,教育的商业化意味着精英们在购买资源,以使他们的孩子在教育竞争中占据优势。他们为自己处于学龄前的孩子购买许多教育玩具和视频。他们把孩子送到昂贵的幼儿园。他们在孩子们很小时就为他们购买了电脑,这样他们可以学习网上冲浪,获得关键的技术技能。他们送自己的孩子上私立学校,或者在精英学校附近的街区购买房子。他们为孩子的学校贡献时间和资源,这样他们就能为孩子提供最好的学校教育。如果孩子们学习困难,他们就给孩子聘请辅导教师。他们送孩子去上当地学习中心为学术能力评价测试(SAT)和美国大学入学考试(ACT)举办的预备课程。总之,他们在为自己的孩子购买最好的教育,好让他们在以后的竞争中占得先机。
各州法院规定各州把资源在城镇和城市之间平均分配,试图以此恢复公平。但许多精英人士竭尽全力抵制这种资源的重新分配。
技术所提供的最强有力的愿景是学习将变得更有吸引力。教育会更加指向人们想学的内容,因此他们会更加兴奋,更容易被吸引到学习上去。
实行在家教育的家长常常鼓励孩子去探究他们更加感兴趣的主题。他们试图在这些情境中嵌入更重要的学习目标,这样孩子们才能全身心投入以有好的表现。另外,当人们选择课程去接受远程教育或成人教育时,他们会选择有助于自己的事业或反映了自己长期兴趣的主题。——[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08
计算机能够定制教育,满足个体学习者的特定需要和能力。计算机学习环境通过精心设计,能在学生需要帮助时为他们提供暗示和支持。这种支持可以仔细分配,使学生尽可能多地得到帮助,但又不会太多。这能使学习者完成他们本来不会去尝试,尝试时又不会成功的任务。因此,学习者会被给予一些对他们来说有挑战性的任务,从而让他们学到很多东西,在完成任务时能体会到一种成就感。这样,计算机环境能够符合学习者的能力,帮助所有的学习者取得成功。
技术也使得通过网络随时随地获取知识变得可能,学习的普遍易得会带来深远的影响。如果人们在家中能够联网,那么在未来,他们动动指尖就能获得全世界的知识——不光是以文本的形式,还包括视频、辅导和模拟的形式。
当教育经过调整变得更符合人们的兴趣和能力时,学校常见的学生之间的竞争就会减弱。在学徒制时代,Jean Lave认为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成功地学会教给他们的技能。学校的一个基本问题是,孩子们总是把自己和别人进行比较,只有最好的学生才觉得他们是成功的。学校的竞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许多学生被一种失败感所笼罩。为了应对这种感受,许多学生把精力转移到其他活动上,如体育或吸毒等。大多数学生开始把学习当作不值得花费精力去做的事情。他们的目标变成以最小的努力去获得足够好的分数,以免对自己的未来造成伤害。这种普遍以学习为敌的态度是学校竞争性本质的直接后果,因为在学校里只有少数学生是聪明的。在富技术的坏境中,人们更可能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学习,这样他们就不会经受那种因为要求每个人同时学习同样内容而带来的失败感。——[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09
家长也试图通过给孩子们布置任务,期望他们完成任务,将一种责任感灌输给孩子们。
过去当国家接管教育儿童的责任以后,家庭和个人将大部分责任推给学校。许多学校儿童似乎抵制学校去教他们任何东西。除非人们能为自己的学习承担责任,否则他们学不到太多。教师们努力激励学生为自己的学习承担责任,许多人成功了,但也有许多人失败。
技术有可能让孩子们参与深度学习,使学生收到最好的教育。——[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10
用户化是指在人们需要的时候提供他们所需要的知识,并在他们学习的时候提供个性化的支持与引导。交互是指计算机为学习者提供即时反馈,并积极吸引学习者完成真实任务的能力。学习者控制指只要有可能就让学习者掌握自己的学习,以使他们感受到自主权,能将他们的学习引向任何他们感兴趣的领域。
公立学校需要探究新方法以保持孩子和家长的兴趣,培养能应对全球化经济挑战的创意阶层。
对标准的强调是与用户化、交互和学习者控制这些技术必要条件的本质背道而驰的。为了应对这些必要条件,学校需要在学生如何学习和学习什么方面体现更多的个性化支持与选择。他们需要让学生更多地参与更具挑战性和真实性的任务,这些任务应能反映出知识在真实世界中的运用。这些活动应该比目前所认为的学校活动更吸引人且更具有交互性。这些任务对学生来说必须是有意义的,同时更直接针对学生长期目标的树立以及兴趣的激发。
如今的孩子每天有超过6个小时的时间花费在电视、电子游戏、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电子邮件和其他媒体上。这比他们在学校或者与朋友在一起花的时间还要长,几乎等同于用于睡眠的时间。
全国性证书
基于技能的评价系统
人们可以申请他们想要的证书,没有数量限制,并且可以在他们认为自己准备好了的时候参加考试。这一点与学校不同,学校中的考试时间取决于教师和学区的决定。这些证书所聚焦的领域要比高中文凭窄很多。它们并非学位、学历一类的机构认证,而是去证明一个学习者一些具体技能方面的专长。
如果学习者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医生,他/她也许需要取得一些证书以证明其在化学、生物、心理学、大学水平的读写能力以及数学技能等方面的专长。如果一个学习者想成为旅行代理商,他/她需要具有在阅读、听力、解释、地理、心理学、资源管理、日程规划等方面的专长。因此,家长和学生需要一个在线系统让他们来咨询问题,以了解选择不同的职业究竟需要哪些证书,为了获得每种证书需要知道些什么,以及需要用到什么样的方法来获得这些必需的知识。
我们认为应在如下三个领域开发上述认证:学术技能、一般技能、技术技能。在学术领域应有一系列英语资格证书认证不同水平的阅读和写作能力,以及历史、数学、语言、科学、艺术和其他学校学科的认证考试。与现在的学位系统类似,获得某一水平的证书将允许学生开始进入下一个层次的学习。只要人们愿意,他们可以参加一些课程以准备这些考试,或者自学。
一般技能证书将会遵循劳工部SCANS报告的一般准则。报告中建议了五类能力范围:资源配置、合作、获取和使用信息、理解复杂系统以及使用各种技术。每种领域中都会有许多不同的证书。技术技能领域将聚焦于工作场所中所需的特定技能,例如汽车故障诊断、CAD-CAM设计等等。
学生为哪些证书而努力的选择权在他们自己和家长手中,取决于他们的职业兴趣与计划。
为了帮助他们做出这些决定,他们应该能够进入一个多媒体咨询系统,以了解不同工种、商业活动和职业的雇主们更看重哪些证书。
为确保认证系统的一贯性,内容专家必须就什么知识是有价值的这一问题达成一致。认证标准程序会建立在全国数学教师协会(NCTM)或进阶先修项目(AP)现有的关于学科内容标准的热烈讨论的基础上。这种关于什么只是值得知道、值得认证的对话,能够引出学校教师和技术教师之间的共识领域,也能够指出全国标准运动该如何描述学生们的教育经历带给他们的真正需要知道的知识、需要去参与的活动。
计算机适应性测试系统利用测试者先前的回答来选择下面的题目,以挑选出那些能最好地测量出学生所知内容的项目。如果一个学生答错一题,系统将会提供一道简单点的题目:如果一个学生答对了,他/她将会得到一个难一点的题目。
基于证据的评价将所评价的知识,可以表现知识的行为、引发行为的任务连接到一个计算机适应性评价系统中。
评价中心的评估人员则有责任帮助学生了解他们所表现出的长处、短处、以及在下次尝试考取证书时该如何提高。取得证书使得学生有机会让知识丰富的专业人士认可自己的成就,并由该共同体承认的标准所评价。
学生可以创建一个证书档案袋,以备日后找工作或申请大学时使用。不同于目前高中和大学的文凭认证,基于实作表现的证书系统是与对于成人学习而言非常重要的知识与技能联系在一起的。开发基于实作表现的证书系统将会迫使教育者更加仔细地界定他们希望学生学些什么、做些什么。——[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11、112、113、114
我们所欣赏的一类课程设计,是利用技术来帮助学生将学习活动围绕在他们的目标和兴趣周围。这种学校会根据学生的目标和兴趣安排课程,而不是根据他们的年龄或学校中普遍使用的课程。低年级的课程围绕着一些主题展开,例如家庭、生态、运动或恐龙,接着提高到如电影制作、媒体生产、生物医学或商业管理等领域。传统的学术技能,例如阅读、写作、数学、科学、历史和地理,将会被整合进每一门课程中。
学校鼓励学生们长时间学习某门课程,也许是几年,在此期间可以培养他们更深入的技能与理解。每一个孩子都会在父母的帮助下选择一到两门课程作为学习的开始,但是在征求了家长和教师的同意后,也可以从一门课换到另外一门。当学生有所成长时,他们会开始学习一些成人世界中的知识,例如学习艺术、商业或技术。但是他们不能频繁地改变课程,否则他们在任何领域都不会掌握深度技能和知识。
这种课程强调学生在执行复杂任务的镜脉中学习重要的内容和技能。
这类课程类似学徒如何在一个大的商店工作:1)学生们从新手开始,当他们进行自己的小项目时,会有一个更有经验的学生来指导他们;2)当他们获得经验后,便开始和其他同学一起参与更大的项目,进步较大的学生开始担任项目或子项目的负责人;3)当他们参与过一些不同项目后,他们就够格去指导新加入的学生了;4)当他们成功地指导一些新学生后,他们便可以开始在更大的项目中担任项目或子项目的负责人。
当学生们成长为青少年时,我们应该信任他们选择的不同道路。他们也许会上学、工作、在家学习去参加证书考试,或是参加诸如美国志愿队之类的某种青年组织。如果他们想上大学,他们也许会努力尽快获得所有上大学需要的证书。因此,一些人也许15或16岁就能上大学,另一些人也许会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回到学校开始准备上大学。理想状态下,州政府会为学生支付教育经费来帮助他们准备证书的获得(也许20门或30门)。这样无论人们多大年纪,都能在他们准备妥当的时候开始学习课程。政府制定一些鼓励不同年龄人们根据自己的选择修读同一门课程的政策,很有可能缓和目前动员学生上高中所带来的一些问题。
在高中阶段,David Shaffer 设计的未来学校将学习围绕着专业实践进行组织。
一些行业,如新闻、城市规划以及工程等,将知识、信念、价值和策略组织到Shaffer所称的认知框架(epistemic frames)中。这些框架经过多次打磨,可以提供良好的模型将知与形结合起来。基于游戏的学习技术可以在将学生引入认知框架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以城市规划课程为例,Shaffer和他的研究团队开发了一种交互工具,来帮助学生表征并操纵建筑物、公园、环境卫生和停车场,这个工具源于城市规划师的真实实践,并被嵌入到一门课程之中,这门课程的设计是为了帮助学生做出预测、实施解决方案,以及面对他们的决定造成的政治压力。该工具和课程一起提供一个对城市规划的政治、经济和建筑维度的很好的介绍。
商业电子游戏也可以经过改编来满足学校的内容标准。例如《文明》这一游戏便是建立在历史进步与冲突的模型上,让玩家可以了解到孕育了宗教、军队、经济或外交优势的文化如何影响了世界发展的进程。在玩过这些游戏后,学生应该以班级为单位反思这些事件所揭示的历史意义。他们尤其应该尝试将游戏中所发生的事情与他们在书中读过或有关历史事件的视频中所看到的联系在一起,例如二战。学校中大多数以课本为纲、以事实为据的历史学习方法很少关注历史展现出来的过程。帮助教师理解《文明》、《铁路大亨》和《模拟人生》这些系统建模游戏如何帮助学生更好地达成内容目标,有助于将学习技术引入到学校的日常实践中。
在基于标准的学科内容领域之外,游戏也能帮助学生发展人际交往能力以及领导技能。大型多人在线游戏(MMOGs),如《魔兽世界》,能使玩家解决涉及策略、运筹和资源配置的复杂问题。在MMOGs中,玩家以社会小组的形式交互,招募并设法留住新队员,协调大规模的活动,做出关乎政治价值的决定。像《霹雳小组4》(SWAT4)和美国军队《全能战士》(Full Spectrum Warrior)这样的游戏,也让玩家有机会发展战术和领导技能,这也使得John Seely Brown和Douglas Thomas提出,电子游戏完全可以成为训练下一代商业领袖的环境。——[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15、116、117
基于技术的学习场所,无论是从家庭到虚拟特许学校,到学习中心,都使得家庭可以在公立学校系统之外进行选择,来支持他们的宗教或意识形态取向的教育。——[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18
通讯技术能够深化各大洲之间的联系,以及缩小世界,以满足即使是最个人化的教和学的需求。——[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19
技术驱动的学习场所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各个地方涌现,技术创新在公立学校系统之外正产生始料不及的影响。
如果我们想要引导教育的未来,那么即使是生活中并不接受技术的那些人也必须从内部理解新技术的可能性。正如Dan Tapscott所认为的,“历史上第一次,儿童在社会核心变革中比他们的父辈更舒适、更聪明、更有文化……他们是社会转型的一股力量”。
技术支持的学习环境的出现要求父母和教师关注孩子们在校外和家庭中如何学习以及学习了什么。家长和教师不仅要进一步理解新技术,更应该开始为学生沉浸在这些技术中所发展出的一系列新技能而感到欣慰。
技术素养的鸿沟始于家庭。尽管父母为他们的孩子提供了看电视、玩游戏、用电脑、使用即时通讯工具、打手机的条件,但是许多家长承认,对于孩子如何使用新技术,他们并不真正理解。视频游戏就是代际技术鸿沟最明显的例子。许多家长(和学校领导)用“使我们的年轻人上瘾和堕落”来描述视频游戏的“问题”。他们担心孩子们玩的许多游戏都与暴力有关,并且孩子们在这些没有意义的游戏以及无聊的对话中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而没有进行足够的体育锻炼,这种担心是不无道理的。
同时,玩视频游戏的孩子在虚拟世界中发展了复杂的问题解决以及交流技能,超出了大多数父母的经验水平。弥合鸿沟的方式之一是拓宽你的理念,从和孩子一起阅读到和孩子一起玩耍。拿起游戏手柄,玩一局《疯狂橄榄球2005》(Madden 2005)或是《口袋妖怪》(Pokemon);让你的孩子教你怎么玩,提一些游戏中关于策略和目的关键问题。如果你的孩子在他/她的手机或者电脑上使用即时通讯工具,你也注册一个账号,让它成为你们沟通的媒介。
家长可以努力的另一个方向是鼓励孩子加入在线社区,分享他们的浓厚兴趣。不同的孩子可能对恐龙、诗歌、运动、绘画、天文、马匹、军事历史、技术等等不同事情产生热情。无论他们的兴趣是什么,努力拓宽这些兴趣能够让他们拥有专业知识,这在他们今后的生活中也许有着重要价值。这个过程还可以开发他们的研究能力,这些技能在他们整整一生的诸多努力中都是宝贵的。我们认为家长应该试着将不同年龄的孩子按其兴趣主题建立兴趣小组。这样他们就能在一个小组中和一些与他们有着相同兴趣的孩子分享他们的喜爱之情。这比他们独自一人时更能鼓励他们深刻研究他们感兴趣的主题。通常,孩子们很难在当地找到能分享这份激情的人,但是网络的普及让他们能够超越街区和学校,找到和他们有相同兴趣的孩子。
例如,孩子们可以在《第二人生》(Second Life)这样的多用户虚拟环境(MUVE)中找到志同道合的恐龙迷。多用户虚拟环境让孩子们使用文本描述或画图程序建构场地。
一个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在MicroMuse中创造了一个模拟雨林,MicroMuse是一个教育类多用户虚拟环境(MUVE)。同样地,孩子们也许会在MUVE中建构各式各样的展览。比如,一种展览恐龙是动物园,他们要为不同的恐龙布置相应尺寸的空间,为恐龙以及聚居在同一地带的植物群、动物群写下生动详细的介绍。另一种可以是地球历史的时间线,展示恐龙生活在哪个年代,何时灭绝,以及人类登上舞台。第三种展览可以是一个模拟世界,孩子们能在其中寻找恐龙的骨头,这些骨头藏在当初被发现的地方。还应该有一个论坛供孩子们讨论各种理论的证据,如恐龙为什么会灭绝,鸟类是不是恐龙的后代。孩子们可以学习阅读、写作、美术、几何、算术、历史、地理、生物以及古生物学,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他们的兴趣为背景。
拥有相同兴趣的儿童共同体的优点是它们可以在不涉及学校、也很少涉及成人的情况下形成。如果真有成人导师加入群体,他们应该尽最大可能提供背景,支持鼓励孩子们探索那些他们自己不会主动探索的新方向。由于这些在线共同体充分利用了儿童的兴趣,他们应该能自我维持,共同体会鼓励孩子们深入学习他们所关心主题。如果你想问,你的孩子在MUVE中学习恐龙的相关知识,这如何能帮他/她找到一份“真正的工作”,你可以想想那个我们知道的例子,一帮11岁的加州孩子,痴迷于开发网络游戏,于是在互联网上成立了一个公司销售他们的游戏。社会看重这种企业家动力,以及某领域内精深的专业知识。
读写能力研究者一直以来都同意丰富的功能性词汇的早期发展能促进语言发展。尽管单独阅读也是一种稳定、渐进地发展大量词汇的方式,然而与那些词汇量更大的人谈论你所阅读的内容能够加速词汇量发展。教育语言学家James Paul Gee认为,《杀出重围》(Deus Ex)这类游戏能为词汇发展提供引擎。然而,正如阅读一样,游戏本身提供缓慢的词汇获得。但是当玩家加入更大的游戏社区时,游戏就能为儿童提供更多机会,在有意义的静脉下积累新的词汇。
玩家一代将会推动工作环境做出改变,将更多虚拟的方面结合进各个领域,如市场分析、社会与经济建模。例如,玩家在模拟游戏中拥有作出重要决定、协调资源以及试验复杂策略的丰富经验。
——[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0、121、122
然而明日的工作世界将部分地被今日的游戏技术所塑造,这一点已然非常清晰。
青少年参与流行文化,为成年人组织的学校教育的社会经验提供了一种有吸引力的备选方案——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上百万的青少年上学主要是为了和朋友交流而不是为了接受教育。娱乐技术推动了流行文化的发展——唱片机、广播、电视、八轨汽车音响很明显是手机、电脑、iPods的前身。青春期少年(以及现在的前青春期少年)对于新技术的接受,强化了同伴文化。他们创造了新的行话,从嘻哈俚语到即时通讯软件惯用语,无所不包,而这些行话只有圈内人才能了解,保证了排他性,从而使技术更受追捧。
最近几年,美国同伴文化本身成为了强有力的经济引擎,在世界范围内带来了成千上万的工作机会和成百万上千万美元。事实上,音乐、体育、时尚、电影以及视频游戏等形式的流行文化,现已成为美国主要出口的一部分。美国流行文化的兴旺展示了信息经济的基本特征是生产商品和服务,不是通过以前利用原材料这种主要方法,而是将人力资源作为有价值的商品进行包装和营销。——[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3
Steven Johnson认为,最近的媒体内容正在我们面前提出一种全新的、认知要求很高的参与式媒体素养形式。《24小时》、《迷失》这样的电视剧牵涉多重叙事线索,这些线索随着剧情展开,而真人秀打破了传统叙事方法,允许参与者决定故事的曲折。观众们建网站仅为追踪剧情发展,讨论情节起伏和喜欢的人物。视频游戏处于认知复杂曲线图的顶端,因为玩家必须使用广泛的策略,花费几十甚至几百个小时来完成游戏,解决复杂的问题。随着信息经济继续转向虚拟环境的产出,体验新媒体的细微差别会带来明智的生产和明智的消费。
Larry Cuban等研究者曾寻找,但却没有发现技术革新在课堂上的影响。相反,技术革新已通过数据库在行政办公室发生,通过游戏在学生中产生影响,仅剩教师落在后面,坚持着传统的课堂实践。
利用计算改变课堂的压力来自课堂之外,来自儿童、家庭和中央办公室等不同形式。可以肯定的是,用新技术的一些不太重要的实施来补充现有系统这种情况还会继续——仍然会有大量的数学家庭作业网站。但是州拨给特许学校的经费以及联邦拨给辅导服务的经费将会给我们的学校带来挑战。——[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4
现在我们面对着潜在系统同样纷繁复杂的新组成部分——虚拟特许学校、学习中心、视频游戏、在家教育等等,我们需要来自富有创新精神的教育家的强有力的领导,以确保新系统能体现我们社会的重要教育目标。——[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5
政治和教育领导者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仔细思考我们社会的变化,调动政府资源以解决我们提出的问题,实现我们眼前的巨大潜力。
自二战结束以来,美国享有与其国家不成比例的世界资源。这种富裕使得美国能够保持生活的高标准并处于世界领导者的位置。
世界上任何国家未来的繁荣取决于他们如何设计教育系统来促进经济发展。
经济成功需要付出高昂代价。正如在美国发生的那样,关注知识经济并将其当作创造财富源泉的国家倾向于将经济资源集中于精英阶层。在许多发达国家,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在扩大,国家在教育上的投入偏向精英阶层,这些精英人士在参与数学、科学与技术事业方面动机强烈,这也许会进一步加大差距。全球化竞争也许会点燃如W.E.B.DuBois所说的“顶尖10%”教育策略,这种策略意味着集中资源将最聪明的学生推向有全球竞争力的职业。Gary Orfield和Chungmei Lee等作家认为,学校和社区的再度隔离、教育券政策和特许学校已经让我们的教育政策远离了对于平等的承诺。
我们通过这本书引发的对教育的重新思考旨在发现一些策略,能为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提供新的教育资源,激发人们利用这些资源的动机。这就要求我们不能孤立地反思教育,而是考虑社会、教育和学习之间的相互作用。——[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6
我们在成长过程中一直认为学习意味着在学校上课。
由于新技术将学习搬到学校的围墙之外,将教育与学校教育等同的观点正在慢慢瓦解。从某种意义上说,学校教育与学习的分离也许会将我们带回到这样一个时代:个体常常在家长的有效指引下,协商自己的学习经历。
最终,当人们以及政治家们开始为孩子们学习的东西或是成年人不知道的东西感到担忧时,他们的自动反应未必是:“我们如何来改善学校?”相反,他们也许会问:“我们如何开发游戏来教历史?”“我们如何让更多的人使用到新的技术资源?”或是“什么样的工具能支持人们自己寻找信息?”当前,学校教育与学习之间的密切联系迫使我们的对话进入到制度回应层面。
随着学习在校外开始发生,我们对于学习概念的认识将变得更宽泛,我们会看到更多始于课堂并扩展到其他情境的混合经验。教育会遵循在家教育的方法,强调田野旅行、与同伴互动、玩电脑游戏或者甚至是利用技术工具教别人。
终身学习需要远离高度结构化的学校教育机构,代之于充当各种学习经验的消费者。学习者需要发展技能,去判断学习场地及各种提供指导和建议的社交网络的质量。——[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7
社交网络最近的兴起指明了技术如何复制学校的支持与引导功能。这些网络将年龄和背景各异的人们聚集到一起,其中一些人已具有相当程度的专长,另一些则完全是新手。一些人通过潜水学习,另一些人则通过提问学习。网络中的各个群体也许会共同调查一些感兴趣的主题,或争论他们认为重要的问题。然而,这些成功的网站都有着提供有用信息以引导用户兴趣的特点。例如,每种已知的疾病和紊乱都有相应的网络用户群和社区,全国的医生都知道他们的诊断正受到日益见多识广的病人群体的评判。这类社交网络围绕着那些不同群体人们特别感兴趣的各种主题而蓬勃发展,这些主题包括诗歌、化学、数字图像、梦幻体育。一些可靠的信息网站,如homework.com、tutor.com以及collegeboard.com,已经正在代替制度性学校教育常见的主要部分,如咨询部门、经济援助中心,甚至是辅导和家庭作业服务。
如果学校变革无法快速跟上学习技术的进步,学习将会把学校教育抛在后面。
泰国和巴西的年轻人使用便宜的电脑就能与发达国家的年轻人同时接触到相同的学习资源。许多人会选择利用这些资源去摆脱贫困。在很多方面,他们将会成为一种新型的21世纪移民——并非移民到一个新的国家,而是运用信息网络来转变自己的思想。他们会找到在赛博空间分享观点的志趣相投的朋友。英语将很可能成为他们的共同语言,而他们可以从网络中学习英语。
由于老一辈人仍然继续地将既有的学习方法强加于学校,技术将会从教育体系中充分利用关键的学习资源,如学生动机、注意力和资源。试图重申学校教育等同于学习,必然会招致失败。
目前的学校系统并不能帮助学生发展学习的内在动机。不甚理想的课堂经历使学生逃离学习的愿望更加强烈。最近的一个报告发现,50%的高中生在课堂中感到厌烦;另一项调查发现加州82%的9、10年级学生认为他们的学校生活“无聊且毫不相干”。改变这些针对学习的根深蒂固的态度,意味着既要改变教与学的过程,又要改变成功完成学校教育后的奖励制度。
幸运的是,学习技术提供了一些如何提高学生学习动机并使得学习内容更有活力的方向。为了培养一代追求学习的人,学习者需要对自己的学习有更多的控制。学习者控制可以通过给孩子们工具支持他们自己的学习来实现,如访问网络、教学步孩童阅读的机器、需要时提供的辅助、能培养深度知识和创业技能的电脑游戏。
通过鼓励学生深入探究他们特别感兴趣的主题,可以培养对于学习的热爱,就像实行在家教育的父母所做的那样。Kurt Squire发现,那些玩《文明》这样的实时策略游戏的小孩,开始借阅关于古代文明的书籍,并能在中学取得更好的成绩。视频游戏不会像很多教师和学校领导者害怕的那样,会将学生的注意力从学校中转移。相反,它们能够提供一种让传统学校内容更具吸引力的方式,并能鼓励学生再给课堂教学一次机会。通过理解新技术如何鼓励孩子们为自己的学习担负责任,社会也许能帮助培养一代寻找各种方式去学习的人。
让学生更多地控制自己的学习,与学校中实行的机构控制的学习背道而驰。培养自主学习将会需要挑战当前的政策假设,这些假设强迫学校在相同的时间教每个人相同的内容。——[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28、129
技术指向的另一种培养学生热爱学习的方式是通过设计以及生产。精明的电脑游戏开发者早就觉察到,如果产品包含能改变游戏环境的设计工具,便会极大地提高游戏的重玩价值以及用户对他们游戏的忠诚度。让学生去完成有意义的任务,能够帮助学生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做正在做的事情。
当复杂的苦差事突然变得情境化并获得了新的重要意义时,学生们更愿意花费时间“把它弄好”。社会需要理解新技术如何让孩子和成人学习,以便重新设计我们的学习环境,为所有的学习者提供积极的动机感受。
提供学习的内在动机也需要我们重新思考成功完成课程学习的奖励。学校提供的课程与知识经济中获得成功所需的技能并不匹配。现代学校的核心课程仍然根植于中世纪的三艺,包括逻辑、语法和修辞,以及四学科,包括算术、几何、音乐和天文。这些组成了文科的基础,并占据了当代学校和大学学习课程的主要部分。几个世纪以来,我们增加了一些课程,如历史、地理和科学,但是基本的课程组织仍反映了其历史积淀。
一个社会需要全力应对的问题是,这是否是培养生活在富技术资源时代的学生的最佳课程。传统课程的支持者认为,现在比以往更需要经典的思维与写作训练;进步的教育者认为,新时代需要新的文化素养技能和教学推理技能。然而,在学校中,两大阵营之间的相互妥协往往是大体上用经典的学科来组织内容,但却剔除掉经典内容的严密和情境。
几何学以一种没有历史感的方式呈现,科学被当作一套事实而不是组织观察和实验的方法来加以学习。由于我们仅将教育看作学校中发生的事情,对于什么是学习的重要内容,这种妥协课程提供的是狭隘并且相当贫乏的观点。
新技术资源明确影响什么是重要学习内容的有两个领域:交际与数学。在21世纪的交际行为中,学习读写这样的核心文化素养实践,与更实用的生产和展示实践之间的界限正变得模糊。创造多媒体文档,将视频组合到一起并进行评论,在网络上寻找信息和资源,理解图像和图形,这些都成了交流的重要方面。新技术提供有趣的方式,在基础素养和实用素养之间进行过渡。例如,参与《魔兽争霸》和《天堂》这种大型多人在线游戏的玩家,利用基础素养实践来培养一整套其他实用素养技能,如谈判、讨价还价、结盟、制定策略、智取对手、计算何种方法最可能有效、与不同种类的人交流。这些实用素养技能在大型多人在线游戏的玩耍中能自然出现,但在传统学校环境中却很难培养。然而,由于我们认为素养技能发展与传统学校的学习内容直接相关,所以大多数人认为玩家玩这些多人游戏是在浪费时间。
技术能执行学生在学校花费大量时间学习的代数计算。同时,学习数学思维方式在当今显得更为重要。因此,学生的时间最好用来学习如何使用教学工具解决真实世界的问题,而不是学习如何模仿计算代数。事实上,理解如何适当地使用电脑工具比执行代数运算需要更多的思考。这应该成为数学教学中的新议程。《梦幻体育》(Fantasy Sports)是一个教授实用教学的好例子。计算上垒率以及统计奔跑得分也许并不包括复杂的代数过程,但是即便是最随意的梦幻棒球玩家也必须参与预测性模型,来使得球员和球队的胜率最大。让梦幻玩家清晰说明他们的预测模型,是一种培养估算和数感能力的很好练习,这两种技能都是被全国数学教师协会这样的组织所大力提倡的。
技术对学习的一个深刻影响与网络上知识的易得性相关。在过去,人们不得不记住大量信息,来做出严谨的决定,正如医生必须做出准确的诊断一样。但是随着知识能够轻松地获取,人们更加依赖外部记忆帮助解决问题。我们可以用医生使用的技术来说明这一现象。最近几年已经开发出帮助医生进行诊断的在线系统。医生可以将症状输入系统,系统就能建议可能的诊断供医生思考。在这种方式下,医生不需要记住每一种症状与诊断之间可能的对应关系。医生仍然需要应用他们从经验和与病人互动中获得的个人知识来做出决定。这些系统基本上是作为记忆辅助。同样地,网络除了提供关于普天之下每一个主题的最新信息以外,还能提供强有力的记忆辅助。因此基本技能不再是记忆,而是知道如何在网络上获得你想要知道的知识,包括如何评价你所找到的东西,因为不同网站的可信度不同。这就是说,人们需要发展新的学习技能而不是掌握更多的信息。
对于学生需要知道什么,纽约哈莱姆的一所高级中学提出了一种新规范。这所学校强调学生应该提问并回答反思性问题,这些问题应符合五个思考习惯:1)我们是从什么角度看到、读到、听到这个内容?2)我们如何知道我们所知道的内容?证据是什么,可信度如何?3)事情、事件或人是如何关联的?因果关系是什么?它们是否符合?4)如果……会怎么样?事情是否可能会有别的方式?其他的选项是什么?5)那又如何?它为什么重要?这些都意味着什么?谁在乎?这些问题是学生在学校一切行为的中心,甚至是评价学生是否学到足够的东西可以毕业的标准。
尽管传统上教育一直致力于启发学习者的政治责任感,但是美国的教育讨论最近大幅转向为经济成功所作的职业准备。随着日常例行的工作要么被技术取代,要么转移到海外,剩下的工作便非常强调协作、沟通以及知识处理能力。从经济的角度来看,教育的当务之急是让学生学会在数字化时代如何批判性地思考,如何找到解决困难任务所需要的知识和资源。如果对学生提出挑战,让他们去解决真实世界的问题,创造有意义的产品,就能更好地培养他们。那样,他们也许会受到激励,去学习如何思考。
职业流动(career mobility)也挑战着教育机构,去教育学生让他们变得更具适应性。
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公司对于终身雇佣的责任感逐渐受到侵蚀,因此整个经济领域中职业的流动性都加强了。目前,50%到60%的新入职员工会在一年内离开,10%的劳动力每年都会换工作。随着人类寿命的延长,我们中的许多人都能工作到七八十岁,接下来的20年中,大多数美国人很可能有一连串的职业。——[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0、131、132
人类在知识社会的命运看起来就是必须不断重塑自己,才能跟上他们所处的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的脚步。
人们会开始将生活看作是由一系列职业组成的。
如果人们开始理解他们未来的生活会在工作和学习中转换,高中毕业后马上上大学的压力就会减轻一些。以后将不会是先学习准备15或20年,再开始工作30年,而是先学习一段时间,再工作一段时间,这样不断轮流交替,直到退休。——[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3
将单一职业作为标准模式,会让人们认为他们从学校毕业后就再也不用学习了。所以他们的思想不能保持开放,不能集中于继续他们的学习。当他们必须转换职业时会感到无所适从。家长也需要理解人类职业的性质是如何变化的,不要试图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某项职业强加给年轻人。作为社会,我们需要制定政策。来支持人们在这个持续变化的环境中不得不做出的多次职业转换。
由于工作中技术越来越占据中心地位,并且人们在一生中变换几个工作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我们有必要重新思考社会应提供何种方式来帮助人们进行学习与工作之间的过渡。
大学中有专门的部门来帮学生找工作,既包括在校期间的实习,也包括毕业以后的工作。这个部门有很多相关领域的雇主的档案,还有很多受雇于各个行业的校友的资料,这些雇主和校友可以为学生选择职业提供指导。不同的雇主会来到大学,招聘对他们的业务感兴趣的毕业生。通常,大学生会在暑期或是最后一个学期实习,来建立与他们毕业后未来雇主之间的联系。大学教授通常为他们的学生写推荐信,甚至为他们介绍一些潜在的雇主。
在一个多职业的时代,无论人们是结束学习走向工作,还是离开工作岗位重新投入学习,都需要一些帮助来做出选择。如果美国仍想保持其社会的成功,就需要创造新方式来帮助公民完成这些具有挑战性的过渡。——[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4
学校应该重新考虑如何为那些打算进入工作市场的青少年提供帮助,无论他们正在上还是没有上高中。青少年应该在掌握了初中所教授的基本知识和技能之后再开始工作。因此,在高中应该有一个办公室来判断学生是否达到能够参加工作的标准,并帮助他们找到适合他们目标与能力的工作。这个办公室会对可能的工作进行存档,就像大学就业办公室所做的那样。该办公室会帮助学生设计简历,并评估他们的兴趣和能力。它还会帮助收集教师推荐信,与雇主进行初步接触。
还应有一些咨询师,能够针对人们在追求某一职业时需要的培训与证书提供建议,并告知他们,若进行培训,哪些教育资源是可得的。另有一些咨询师来评价成人的技能和兴趣,向他们建议那些可以从事的各类职业。还有一些咨询师了解当地雇主并与之相互联系,这样就可以根据人们的教育背景帮助他们找到适当的工作。——[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5
我们需要一种教育愿景,即让所有人获得各种新的教育资源成为可能。当前的趋势是这些资源对于富人来说唾手可得,却将大多数人抛在后边。
未来,教育领导将不仅仅只要求变革学校。我们需要思考如何将非学校资源整合到学习环境中,既支持家庭把这些工具带回家中,也支持他们在社区中建立有线连接的学习中心,提供给有需要的人们。我们要支持丰富的语言资源,这样年幼的孩子能学习阅读。
小孩子点击屏幕上的单词或是线条,就能听到苏斯博士(Dr.Seuss)的故事了。当这些孩子了解到图像与声音的对应时,他们就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故事。这些机器应该包括最好的儿童文学作品,包含广泛的种类和主题。他们也应该包括代数游戏,可以教给孩子们基本的数学运算。由于父母太过繁忙没有时间和孩子一起阅读,所以每一个小孩子都应该有这样一台机器。它也许能解决很多小孩子面对的不平等。
当一个人14岁或以后,无论他/她多大年纪,应该有机会获得一位个性化学习顾问的帮助,这位顾问能够建议一些可能的教育选择。想要在这个世界获得成功,学习变得越来越重要,因此人们需要某位了解他们生活经历和详细情况的人士提供个性化的帮助。——[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6、137
与顾问的第一次交谈应该是免费的,并且应该是每个年满14岁的人的惯例。学习顾问应该像医生那样,由州来进行培训和颁发执照。目标是在考虑到每个人的兴趣、需要以及能力后制定一个学习计划,当随着岁月流逝,这个人调换工作,或获得更多知识,承担更多责任后,这个计划应该做出修正。学习计划也许包括修读在线课程、去学习中心接受专门训练、获得某一领域的技术认证、参加某项学徒项目,或者跟随计算机辅导学习,以提高某项技能。无论是哪种情况,学习者应该和他/她的顾问定期见面,去评估计划的进展,并考虑如何修订计划。
如何让学生和校外资源联系起来。更宽泛地思考技术能实现我们有关公平的理想,将可得的资源拓展到社会中的非精英阶层。
社会将教育改革看作适用于年轻人而非所有年龄段人们的事情。从更宽泛的角度来看教育,我们可以开始思考如何为40多岁、50多岁甚至60多岁的人群提供教育资源。——[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8
富裕的家长可以为孩子购买个人辅导、计算机,并接入网络,而穷孩子则比以往更远地被抛在后面。各州没有资源来矫正这些不平衡,他们的教育经费大多来源于财产税,而每个家庭生养的孩子越来越少,这让通过征收财产税来支付教育经费变得困难。
联邦政府可以试图为所有公民提供平等的教育机会,而不践踏各州的教育权力。它可以为小一点的孩子提供坚固耐用的能教他们阅读的机器,为大一点的孩子提供价格低廉能接入网络的电脑。它可以为那些无力购买这些服务的人提供教育指导和个别辅导。它可以开设一些学徒项目来帮助孩子们过渡到成人阶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目的地闲逛。它可以为想更换职业的人所需的额外培训支付费用。所有的这些补充服务在任何方面都不会干涉到各州的权利。——[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39
让学习者在追求自己的教育时承担更多的责任,对于政府来说是明智的,但与此同时,政府也不能忽视他们自己的责任:为所有的公民提供平等的机会去获得教育资源,这至关重要。
随着教育越发个性化、商业化,我们可能会失去Thomas Jefferson和Horace Mann 大力倡导的教育愿景: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获得良好教育的平等机会。Horace Mann曾正确地预言了教育可以为每个人提供道路以成为精英。普及性学校教育形成了当今社会中产阶级的基础。但是技术的兴起、私有化、收入愈发不平等现象正在破坏这种愿景。
把经济成功作为教育的中心成果,可能会使教育的政治和道德目标有被边缘化的危险。在很多方面,教育是美国的公民宗教。我们通过教育来达到我们国家的平等、机会和民主等理想。作为一个社会,我们需要理解如何在作为经济竞争发动机的学校与我们国家对于机会平等的承诺之间达到平衡。——[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40
学校领导和教师应该需要理解学习技术如何发挥作用,如何改变师生之间的基本互动。技术领导者必需和教育者一起合作,不是充当带着神奇礼物的传教士,而是充当创造新的学习机会方面的合作者。我们需要齐心协力带来思想上的激进变革。——[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41
Murnane & Levy(1996)报告说,从1979年到1993年,上过大学和没上过大学的男性之间的报酬差距从5000美元上升到10000美元,女性之间的差距从4000美元上升到10000美元。人口普查局报道说,从1990年到2004年,上过大学和没上过大学的男性之间的差距从13000美元上升到21000美元,女性之间的差距从10000美元上升到16000美元。参见http://infoplease.com/ipa/A0883617.html.
森林之神(Sylvan)学习中心和卡普兰(Kaplan)公司——[美]柯林斯(Collins,A.),[美]哈尔弗森(Halverson,R.)著;陈家刚 程佳铭译,技术时代重新思考教育:数字革命与美国的学校教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142